“快些說,要是大爺信了,就饒你不死,否則你另外一隻手也沒了。”
達木色有氣無力的回道:“大爺饒命,主子去接楞額禮大人去了。”
“楞額禮?”李濤回憶了一下,他們在船上一直在記後金將領名字,這個楞額禮是屬於右翼某旗的一等總兵官。
“楞額禮來幹什麼?”
“他們來打皮島的。”
李濤在黑暗中微微一笑,總算得到了有價值的東西,不用白跑一趟,“他帶了多少兵來?朝鮮會不會出兵?”
達木色現在也顧不得對方是什麼人了,“大爺,這奴才真不知道,是滿達爾漢大人派人通知主子去的義州,奴才只聽主子唸叨了一句,好像要讓朝鮮出兵船。”
李濤又問了幾句,那達木色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部交代了,他痛得不停哼哼,又想要活命,對李濤求饒道:“大爺,小人知道的都說了,銀子就在床下,鑰匙就在枕頭下,求大爺。。。嗚”
這時大院中有一聲門響,兩聲腳步聲後又歸於平靜。
李濤不再耽擱,突然一把捏碎了達木色的喉結,又將他脖子扭斷,從床下拖出箱子,開啟後見裡面有幾百兩銀子,便讓兩名隊員在揹包中取出一個黑色袋子裝了進去,他需要偽造一個偷盜的樣子,以免後金方面知道訊息洩露。
一切完畢後,李濤等人回到院子,見到亮燈的屋子門開著,地上有一些血跡,知道是裡面的人出來,已經被掩護的隊員幹掉了,輕輕揮揮手,一群人交替掩護著,沿原路退出了院子。
。。。。。。
兩天後,義州南的一處樹木蔥鬱的小山上,李濤用一個遠鏡觀察著官道上的後金佇列,周圍還有五名隊員,他們趴在茂密的草樹叢中,身上蓋著一塊綠色的偽裝布,頭上的帽子上插了一些樹木的枝葉。
“騎兵一千五百,其中白甲一百五至兩百,步行甲兵五百上下,包衣輔兵四千上下,總兵力約六千,全部為滿八旗旗號,未見蒙古左右翼,佇列中也未見朝鮮兵。”
李濤一邊說,一個隊員用炭筆在一個冊子上不停記著,他們都是用符號,畫出一個類似的形狀,也是特勤隊專用的,他們這個小隊已經有六人返回大和島,帶回了在宣川得到的情報,李濤則帶人潛往義州,打探後金兵力,他們白日專走官道便的山路,夜間則走大路,兩日只睡了四個時辰,終於在義州見到了後金大軍,證明達木色當日所說是實情,後金果然還是忍不住,要乘著皮島內亂的機會拔出這個心腹之患。
官道上後金的騎兵隆隆行進,佇列嚴整,無人喧譁談笑,帶著一股百戰之師的傲氣。李濤往地上呸了一聲,他參加過灤州之戰,知道那些陷入重圍的建奴是個什麼狼狽相。
身邊一個黃臉齙牙的隊員咧嘴笑道:“隊頭,咱在山西鎮的時候,聽說一個韃子能打五個漢兵,老尋思著找一個試試,要不咱們抓一個回去。”…;
李濤不屑道:“你信那些話,老子還聽過一個韃子打一百漢兵。你孃的,這些建奴行軍既不派斥候,也不留後衛,絲毫不把東江鎮和朝鮮兵放在眼裡,怕也是把自己當了神兵,總有一天他們得吃虧。”
齙牙原來是山西鎮的夜不收,曾經多次出塞哨探,性情兇悍又堅韌,在特勤隊訓練時本來有資格當隊長,卻因為與同隊另一隊友私自鬥毆,被換到李濤這隊當伍長。
齙牙摸摸腰上的兩支手銃,又把鋒利的匕首抽出來,用舌頭反覆舔著,一副手癢的樣子,他舔舔嘴唇不甘心的道:“隊頭,咱們可領全軍最高的餉,不砍幾個人頭回去,還不定被人嘲笑成啥樣,就算沒人笑,咱自己也害臊不是,老子原來在山西鎮飯都吃不飽,每年還要出塞一次兩次的,砍些西虜腦袋回來,現在啥都有,倒還一個腦袋都沒砍過,怎地對得起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