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蒙古部落兵手拉著韁繩,高高站在馬背上,正從他們眼前飛馳而過,身邊的何可綱沉穩的對祖大壽道:“少傅大人。鑲紅旗有甲兵在列陣,看他們對著方向。嶽託那狗奴想攻甲三號臺。”
祖大壽點點頭,攻城守城都很艱苦,雙方其實精神都是高度緊張,誰能心理上佔據優勢,就更可能耗過對方,所以都希望一開始就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奪敵軍之氣,嶽託也是老對手了,這個人打仗是把好手,又不同於一般的滿洲貴族的粗俗野蠻。在祖大壽看來。是個比莽古爾泰之流還難對付的人。
既然下了決心要守大淩河,就要捨得下本錢,祖大壽這個老丘八也不含糊,冷冷道:“已列陣的建奴不到千數,嶽託小兒張狂如此。”祖大壽對著身邊旗牌官道:“讓祖可法和張存仁動動。”
旗牌官傳令掌旗手揮動旗幟。見南門應旗後,又趕緊跑到女牆邊,他探出頭去,滿目耀眼的盔甲,甕城中是兩百多名彪悍的騎兵,為首就是祖大壽的養子祖可法,這些人都是祖大壽的家丁,其中同樣有不少蒙古人,這些享受著家丁待遇的蒙古人戰力絲毫不在建奴之下。
翁城門慢慢開啟。十幾名哨騎當先衝出,散開在左右掩護,兩百名騎兵隆隆出城,熟練的分作二三十人一股,開始主動攻擊附近的後金哨騎。
建奴的哨騎紛紛後撤,後金後陣反應很快。分出左右兩支騎兵準備抄這支明軍的退路,這時大淩河南門也衝出一支騎兵,是寧遠副將張存仁所領家丁,他們從側翼而來,後金右翼的那支騎兵反倒可能被夾擊,那支後金軍轉頭往張存仁迎頭對沖而去。
一陣號響,分散的祖可法部騎兵又彙集起來,祖可法只對付後金左翼的一百多人,雙方都是各自精兵,馬速很快加到最快,毫不退縮的對沖而來,密集的兵器交擊聲只持續了短短時間,雙方交錯而過之後,地上擺滿了一片死兵傷馬。
後金大陣沒有派出援兵,只是開始敲起戰鼓,周圍的建奴大軍中響起潮水般的呼叫,給自己這方加油。
祖可法大聲呼叫著,很快調轉馬頭,再次與那支建奴針鋒相對的對撞,地上再次留下一片屍體,雙方死傷幾乎相當。祖大壽的家丁表現出了遠超普通明軍的水準,其實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只要肯拼命,傷亡並不會過於懸殊。
雙方各自損失了三十人左右,那支建奴這次不敢再對攻,祖可法也停下來,雙方對峙著,祖可法看了看牆頭,這支家丁是祖大壽的精兵,祖可法擔心損耗太過。
祖大壽和何可綱都對滿地死傷毫不動色,祖大壽心中則在躊躇,現在還維持這勢均力敵的形勢,但祖可法人數佔優,只要逼迫對方撤走,就達到目的了,但那樣就需要再損失一些最精銳的家丁。
他臉上抽動一下,剛要打旗號讓祖可法再攻一次,城牆上卻響起一陣震天的歡呼聲,何可綱趕緊一指左邊,祖大壽趕緊去看,卻驚訝的看見建奴右翼的兩百多抄兵被打得丟盔棄甲,四散而逃,張存仁的家丁正在後面緊追。
何可綱驚訝道:“肯定是蒙古各部。”
祖大壽估計也是蒙古人,但是隻要敵人跑路就行,他才不管是不是真夷,轉頭就對旗牌官大聲道:“讓錦州副將領重兵出城依牆列陣,準備接應騎兵。”
命令傳下後,一隊隊身穿黑色鐵甲計程車兵從甕城門洞湧出,城牆下列陣。
祖大壽見到後金後陣旗號揮動,超過五百名騎兵在調動,開始下馬的鑲紅旗甲兵也被調回,時機剛剛好,下令道:“讓祖可法和張存仁回來!紅夷炮、大將軍備彈!”
一聲鳴金,這支關寧軍最精銳的家丁迅速又匯聚起來,往西門退回,後金後陣兵馬已經衝出三百餘人,開始左翼剩下的一百餘真夷也緊緊追在家丁之後。
“虎!”城牆下的四百多鐵甲步兵同時大呼一聲,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