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主官匆匆趕來迎接,這人是崇禎元年的兵,在四城之戰中斷了手,被安置在屯堡當農兵連教官,後來歷任至集訓文登集訓基地主官,後來又改任平度基地主官。鍾老四和他早已是熟識,見面後十分熱絡。
那基地主官帶著眾人去住宿地,一邊走一邊對鍾老四道:“這個近衛千總部的軍官到了一大半了,有些已經接手了營伍。還有一小半沒有到,這些沒到的人多半都是遼南或是河南調來的,路途遠了一些。”
鍾老四轉頭對那主事道:“俺從第五營龍騎兵調的那幾個人何時能到?”
主事想想道:“怕是快了,塘馬回報的時候說他們需半個月交接時間,現在塘馬已經回來了十多日,估摸著就快到了。”
三人一路談談說說,到了軍官臨時住宿區,這裡也是大通間,只是每人佔的長炕寬度大些罷了。每五個大間的旁邊有一個廁所,澡堂則要走到較遠的地方,營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口水井,此時還有不少軍官在排隊打水。
鍾老四沒有選營級主官的單間。而是走進去隨便選了一處放下行李,裡面休息的幾個軍官正在閒談,看到基地主官進來。都站起來迎接。那主事人面很廣,一個個介紹過來。
“這位是新建千總部的軍法官江長月。崇禎三年從天津縴夫中招募的,在陳大人的親衛隊幹過。後來轉隸軍法司。也是咱們登州鎮的老資歷了,能力那是沒話說,聶洪總軍法官當時還不願外放呢。”
這主事又對那江長月道:“這位就是新任近衛第二營營官鍾財生。”
江長月連忙敬禮,鍾老四公正的回禮,主事又要介紹下一個人,只聽營房角落裡面一個聲音道:“他是近衛第二營‘代’營官,還不是正式營官,下次鄒主事你介紹的時候,不要把那個‘代’字忘了。”
鍾老四一聽這聲音,突然哈哈大笑快走幾步,看到一個人正從長炕慢慢站到巷道中,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正是鍾老四的老相識趙宣。
鍾老四上去一拍那人肩膀大笑道:“好你個趙宣,這許久不見,一碰頭就揭你老哥的短。代不代的,反正也是那麼回事,範守業以前也是代營官,如今還不是就把代字去了。”
趙宣笑嘻嘻的道:“我這麼說是要提醒鍾大人,代營官轉正式營官的時候,有司還要對你這位代營官進行考核,你若是不收起你那張臭嘴,到時候讓別人搶了去,就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如今登州鎮青年才俊多的是,人人都勇武勤學,你鍾老四要是不悠著點,保不齊哪天就被人家踩下去了。”
“那哪能呢。”鍾老四突然停住,指著趙宣道,“你是第二營的。。。”
“第二營訓導官趙宣,見過鍾代營官。”趙宣收起笑,正式的給鍾老四行禮,登州鎮中各個有司有不小的許可權,在作戰部隊中也有垂直管理的下屬,但是軍事主官依舊排在第一,如果是釋出軍令,其他無論訓導官、軍法官、參謀長、軍需官、士官長都必須聽從,以確保指揮體系的順暢。
旁邊的主事湊過來道:“趙訓導官是陳大人指定的,特意從湖廣走長江進運河一路調回,可見陳大人對近衛第二營的看重。”
集訓基地那個主官也道:“趙訓導官連家都沒回,就先來集訓基地報到了,還給那些新兵改編了些軍歌,士兵都喜歡得緊。”
鍾老四一拍大腿,“俺就說誰能改這麼好,太好了,咱們兩兄弟要好好喝一杯。”
他說完就丟下其他人,拉著趙宣往外邊走,趙宣邊走邊道:“我告訴你,我可不喝酒,最多喝茶可以。”
“知道知道。”鍾老四一路拖著趙宣到了屋子外邊才放開,壓低聲音道,“你回來可就好了,老子在登州心頭好多問題,不敢找別人問去,你跟老子說說。”
趙宣往周圍看看道,“鍾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