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頁

「沈辭舟?沈辭舟!」低沉的聲音裡有些微的急切,「清醒點,別摔倒了!再這樣我出來了!」

「不用……」沈辭舟撐住更衣室隔間的木板門,胸腔起伏得像剛跑完體測,冷汗順著鬢角流下,喘息間在牙關裡擠出一句:「我沒事……」

他試著慢慢平復呼吸。

棉花娃娃眼睛瞪得大大的、圓圓的,憨萌憨萌的,沈辭舟閉著眼睛「看」著這隻娃娃,兩分鐘後,戳了戳對方圓鼓鼓的臉頰。

季臨戈:「……好了是吧?又手欠?」

娃娃的眼睛漸漸變回菜刀眼。

沈辭舟抽著冷氣斷斷續續的笑,「謝謝你叫醒我,即便你可能只是……只是為了這具軀殼,但還是謝謝。」

季臨戈確實怕他突然猝死,當場一屍兩命,聞言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沈辭舟用紙巾擦乾掌心沁出的冷汗,從揹包側面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把掛著的禮服拿下來,因為手抖,防塵袋拉了兩次。

「你這樣上臺能表演什麼?鋸木頭給校領導聽嗎?」季臨戈話不好聽,但分明是勸慰的語氣,「算了,找個地方坐坐吧。」

「沒事,再過五分鐘就好……」沈辭舟解釦子的指尖顫了好久,終於放棄了,尾音虛弱柔軟,「季臨戈,幫我換衣服。」

「你特麼可真犟。」這麼說著,季臨戈卻接手了這具身體。

沈辭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疲憊的靈魂輕飄飄的浮動起來,掙脫紛紛擾擾屬於「劇情」的枷鎖,沒了那具肉體,他倒像是找到了殼的蝸牛。

他把自己蜷縮著,縮成小小一團。

季臨戈抓著短袖的下擺一掀,把這件被冷汗打濕的衣服脫了下來,手按在皮帶上,咔噠一聲開啟金屬卡扣。

他沒想看什麼,不過又不能閉著眼睛脫褲子,所以目光仍是不可避免的掠過肚子上的那個小窩、漂亮的人魚線,以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他知道沈辭舟早上起來拿了條黑色平角內褲,不過他不知道原來黑和白對比這麼明顯——穿的時候他被要求閉眼睛並且下身癱瘓了。

看見美好的事物誰都想多看兩眼,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季臨戈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他帶領「流亡者」接任務,傭兵們無論哪次出任務都有可能再也回不來,精神壓力可想而知,而宣洩方式無非就是那幾種。

賭博、酗酒、吸食□□劑和嫖妓。

他們大部分是沒人在意的亡命之徒,佣金到手不花出去,也許明天就成了無人認領的遺產,所以任務結束後回到自己的基地要塞,徹夜鬼哭狼嚎是常有的事。

季臨戈死之前是指揮官,已經很少參加這種活動了,不過他也是一點點從普通傭兵爬上來的,所以這種事不可避免的也見識過一二。

他捨不得花錢去賭,酒精和藥劑會麻痺控制大腦,季臨戈不想迷迷糊糊的被誰給一槍崩了,至於最後一種消遣方式……

他看著繚亂燈光下的大片肉色,那些互相糾纏的各類物種,只覺得膩歪的像往嘴裡塞了塊油脂冷凝的醃肥肉。

如果和眼下比……

季臨戈嗤笑,心想還真是沒法比。

宿主小朋友乾乾淨淨的,像珠寶展臺里昂貴罕見的珍珠,燈光下氤氳著朦朧美好的光暈,象牙般細膩的白,看一眼都覺得心悅幾分。

好像那些廉價又花裡胡哨的玻璃珠子和他放在一個檯面上都是種侮辱。

念頭只是轉瞬,季臨戈動作很快的把沈辭舟扒光,抬手把禮服裡面的襯衫拿下來穿上,一顆一顆係扣子時,他手一頓。

媽的,真不是他想看,那一片白上得粉色太顯眼,真的怪不得他。

海盜頭子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