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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魯成仲押她站起,置劍於其項上。那舞姬傲立昂首,並無求饒之色。

雲行天問道:“你為何行刺?”

舞姬朗聲道:“京都城中人,個個欲食爾之肉,寢爾之皮。”

雲行天默然,半晌道:“你欲求生麼?”

舞姬道:“只求速死!恨不能使你先至黃泉。”

雲行天點頭道:“也好,你叫什麼名字?”

雲行天一聽也是,對雲行風道:“起來吧,雲軍成了這個樣子,遙叔在地下有知,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方才令狐將軍的話可聽到了?就這樣辦吧。”

雲行風道:“是,不過好教項王知曉,我自家也是一芥未取的,底下的兄弟們多有將東西變賣了銀子花了的,到時他們交不出來,還請項王略為體諒。”

他說這話時神情莊重,但云行天卻覺得他的聲音很是古怪,好像極力忍著什麼,雲行天望著他離去時的背影,也不由想:我對雲軍,是不是太苛刻了點?

袁兆週迴到家中,靜坐了片刻,自己動手,打了個小包袱,想到:九年!九年前就是這幾樣東西帶出來,九年後依舊是這幾樣東西帶回去,真如同做了場春秋大夢。然後命人召集了府上的僕從家人,道:“每人在賬上領二十兩銀子,各自散了吧。”任由他們錯愕萬分,自家飄然離去。

袁兆周出得府來,僱了一輛馬車,命車伕出城向西而去,行了一會兒,袁兆周卻覺出不對來,挑起車簾,喝道:“停下,停下,這是往城西去的麼?”

那趕車的人轉過頭來一笑道:“南轅北轍,那也是有的,有個人想見一見袁先生,命我來迎。”

袁兆周細細看了趕車人幾眼,鎮定了下來,道:“是你?你讓我去見誰?”

那人笑道:“去了自知,袁先生不必多問。”袁兆周默然放下簾子,由他去了。

中秋正日終於到了,三更開始百官羅列入萬德正殿朝賀,那朝儀之莊嚴之繁瑣也不必一一細述,新朝國號為“威”,雲行天定下年號為“武德”。

這一天真正熱鬧起來還是入夜大婚開始後,嬴雁飛的鳳輦過後,白日裡被攔禁起來的正街上一下子擠滿了人,幾萬盞彩燈亮起如同白晝,百戲雜耍層出不窮,烈酒如水般灑在衣襟塵埃之中。

不過這萬眾歡慶時卻還是出了點小小的岔子,嬴雁飛的鳳輦在朝天門處被人攔住了。那人正是前朝遺老朱丹寒,此人以八十高齡之軀,藏於金水橋下,居然給他躲過了禁軍的巡察。待嬴雁飛至時,便衝了出來,指輦高罵嬴雁飛失節事賊,行為無恥,護衛去拉他,卻不防被他一頭撞死在金水橋上。

這事傳報到雲行天手上時,雲行天笑對魯成仲道:“你那血光之災的籤已應了吧,這種事總歸是難免的。”

魯成仲正色道:“這不是宮內的。”原來魯成仲通宵在宮中忙碌,半夜時偷閒出宮吃點點心,卻碰上一名和尚,硬迫他抽支籤,他不勝其煩抽了來看,卻是支下下籤,說是今日宮內可見得血光之災。是以魯成仲一整日都緊張得要命,寸步不離雲行天左右,更是極力勸他取消在朝天門與百姓同樂之事。

雲行天取笑他,道他一生在刀劍裡打滾,卻還怕起血光之災來。但魯成仲依然難解心上那點不祥之感,本已入秋月餘,天時卻還如同夏日裡一般,炎熱氣悶,心頭有說不出的壓抑難受,總覺著會出什麼事似的。魯成仲傳下令去,命鐵風軍將士,這夜均不得飲酒。

嬴雁飛著鳳冠霞帔進殿時,雲行天不由想起了當日初見她,也是在此處,看著她那掩在重重珠光之下的嬌顏,雲行天這才覺得自己坐了整日的這張寶座舒服了起來。

嬴雁飛跪下聽旨,不過是些“懿德莊淑,行止端肅”之類的套話,直唸了小半個時辰,雲行天早已耐不住,心中直把那擬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