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放的眉梢微微的挑動了一下,俯身過去在嬴雁飛的耳邊低語:“魯成仲不知為何突然醒過來了,鐵風軍逃出了西京,我的騎兵和令狐將軍帶來的親衛去追了。訊息傳出了城,城外的兵士多有擁進城來要救他的,城裡的百姓和兵士也知曉了,正往宮裡擁過來,不過大多路口險要處都有足夠的兵力守著,太后看……”
“不要!”嬴雁飛斷然道,“放他們至朝天門,我去見他們。”朝天門下已有三四萬人,且是愈聚愈多。有些是排列整齊的雲軍士卒,他們雖不聽從將領的約束跑進城來,但多年行伍所成的習性使得他們自覺地聚在一處;另有一些散亂的身著戰袍的將士,他們大多是外地軍中的標將隊長之類,功勳卓著而蒙恩參與大典的;剩下的就是得了訊息的西京百姓了。
唐真率三萬箭手佔據了朝天門四周的要緊地方,雖說沒有拉弓開箭,但是個個都是渾身緊繃,一觸即發。冷風蕭瑟,滿地水跡黃葉,人人都覺出侵膚的寒意,不由得縮手縮腳,把身上的單衣拉得更緊些。
這裡頭多有昨夜參與過大婚慶典的,誰能想到一夜之間會生出如此鉅變。各樣的流言蜚語在人與人間傳來傳去,每人的眼中都現出飄忽無助的神情,好容易有了皇帝,好容易安定了天下,難道又要來一輪群雄爭戰,又是五十年的烽火硝煙?
諸將跟在嬴雁飛身後現身於朝天門城頭,城下靜了一靜,然後馬上騷動起來,林林總總的罵聲、叫聲混成雜亂無章的旋風向著城頭捲來。下面的軍士們見到自家的將官出現於城頭上更是群情激憤,擠到在城下最近之處,昂頭向上,大叫大喊。
嬴雁飛向身後的太監們揮揮手,宮內傳來巨鐘的轟鳴,鐘聲將一應雜音都蓋過了。這天籟鍾是皇室有極重大事務時才會奏響告之百姓的,平日裡幾年都難得聽到一次,昨日裡在雲行天登基之時曾響過一次,大婚時也響過一次,加上這一次,短短兩日之內卻響了三次。
底下終是安靜了下來。數名太監走上一步齊聲道:“太后有話,著你們推選幾個人出來講話,免得聽不清。”
下面的人交頭接耳地商議了片刻,雲軍中很快就推了人出來,雲行風告知嬴雁飛那是雲家起事的人裡邊唯一的一名標將,行字輩,名正,沒什麼能耐,對雲行天卻是忠心耿耿,雖說至今不過是個標將,但是從無怨言。
別軍中還推出人來,一名隊長,是令狐軍中的,一名統領,是趙軍中的。西京百姓卻是攪擾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名白鬚老者,一名青衫文士走至城下。
嬴雁飛向下道:“就是這幾位了麼?”
下面的人紛紛道:“是,我等受眾託,是想問清楚皇上出了什麼事?”嬴雁飛便又著太監把那道聖旨唸了一遍。底下一片譁然,良久後才安靜下來。
雲行正搶著道:“我雲軍是雲家子弟百戰浴血而建,是因皇上而成,決不為異姓買命!”
嬴雁飛道:“沒看見雲行風大將軍就在這裡麼?你怎可說是為異姓買命?”
雲行正高聲叫道:“雲行風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是中了什麼邪,助外人對付自家人?”
雲行風道:“我遵的是先父遺命!否則雲軍諸將為何都會在這城頭上!”
雲行正一聽,接不下去,只是木木地說:“這……怎會?”
令狐軍中的隊長大叫:“老子從沒吃過幸朝的一顆糧,老子就服皇上一個,大將軍,你這事做得差了!”
令狐鋒冷冷道:“那你是沒服過我了,在我手下,真是委屈了。”那隊長卻是一臉悍意,並不懼怕。
青衫文士道:“皇上固有篡位之嫌,然皇上功高蓋世,今日天下全由皇上百戰而得,自古以來天下有能者得之,幸室已式微,不知娘娘為何要逆天下人心而動?”
老者道:“娘娘已嫁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