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大小的手帕,如果是緙絲作品的話,起碼需要耗費兩三個月的時間。更加不用說像這幅天師畫像這樣大篇幅的作品。至少要一兩年才能夠完工。”張老嗤聲道:“恐怕只有腦袋被驢踢了的人,才會去做仿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張道長,你有所不知。”
與此同時。高德全也笑著說道:“緙絲的庸品極少,因為仿製實在是太難了。要造假緙絲作品,成本和難度比任何工藝品要大得多。而且,掌握這種工藝的師傅,完全可以自己創作緙絲作品,沒有必要去仿製什麼。”
“一般來說,古代緙絲作品,大致可以分成三種。一是造帝后的服飾;二是御真,也就是帝王的畫像;第三就是摹緙名人書畫。”
張老掐著手指頭說道:“這幅天師畫像緙絲作品。嚴格上來說,應該是處於第二和第三類之間。屬於名人書畫,又是畫像。可是。由於緙絲製作工藝的複雜。以及獨特的觀賞性,這東西的價值要遠遠高過原著。也就是說。就算把張宇初的那幅真跡拿來,最多能值三百萬左右,但是這幅緙絲作品卻在三千萬以上。”
“太誇張了吧。”
張清咋舌,有些難以置信。
“一點也不誇張。”
張老搖頭道:“你自己查一查歷年來緙絲作品的拍賣成交價格,每幅作品成交額都在千萬以上,甚至過億也不稀奇。另外,你注意了,那些都是現代的作品。真正由古代傳下來的緙絲作品極為稀少,大部分都被各大博物館當成國寶供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幅緙絲作品意義非凡。”
與此同時,王觀淡笑道:“梭織的可是祖天師張道陵的畫像,而且被人供奉了五六百年,已經具備了靈性,足夠應付正月十五張天師誕辰大典了。”
“呃……”
張清遲疑起來,有些明白王觀的意思。
“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就在這時,王觀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語氣,直言不諱道:“這幅緙絲作品我可以讓給你們,但是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不然的話,大家一拍兩散。紫檀陰沉木珠我不要了,可是中國道門道派那麼多,我未必見得一定要賣給你們龍虎山……”
王觀不是在開玩笑,他討厭被人威脅,不過反過來也能夠威脅別人。畢竟紫檀陰沉木珠雖然與道家有關,但是憑什麼說就是龍虎山的?想必其他名山大川的道門道派,對於這件寶物一定十分感興趣。
如果被纏煩了,王觀真的不介意讓龍虎山道士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居士,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請示一下。”感受到王觀強硬的態度,張清服軟了,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走出去打電話。
這時,王觀才露出幾分歉意,輕聲賠罪道:“張老,不好意思,在您老人家面前放肆了。”
“放肆什麼,就該這樣。”張老無所謂道:“老頭子是耐不住情面,才不得不走這一趟。你們談你們的事情,我看我的緙絲畫,互不相干。”
說到這裡,張老饒有興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王觀呀,我以後要常來你這裡才行。”
“為什麼?”王觀有些迷惑不解。
“你的好東西多啊。李延珪墨,紫檀陰沉木珠,還有老錢捐贈的張獻忠玉璽,再加上這幅明代的緙絲祖天師騎虎圖。”
列舉一下,張老忍不住驚歎道:“類似這樣貴重的寶物,一些大藏家手頭上也不是沒有,不過那是人家花費了幾十年的功夫,一點點積累才得到的。哪裡像你,才幾個月的功夫而已,就擁有許多人一輩子都淘不到的寶貝。”
“是這樣嗎?好像也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這樣好……”王觀乾笑起來,有些後悔自己太高調了,以後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