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像長約一尺,仿如真人的縮小版,惟妙惟肖。白姬放下泥像,伸了一個懶腰,道:“啊啊,終於捏好了。”
元曜問道:“你捏天后的泥像幹什麼?”
白姬笑道:“讓天后‘死’一次。”
元曜一驚,想要細問,但是白姬已經拿著泥像,打著呵欠走了,“我先去睡了。離奴,你收拾一下,五色土必須放在罈子裡,貼上封條,以免失了靈氣。”
“是。主人。”離奴道。
元曜問道:“白姬,光臧國師和獅火怎麼樣了?他們能夠回來嗎?”
白姬停住腳步,回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回來,只能希望他們吉人天相。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還是先把牡丹衣的事情解決了。”
“啊,嗯。”元曜道。
白姬打了一個呵欠,飄走了。
元曜擔心光臧和獅火,臨睡前他在秘色雀紋瓶的碎片前合掌祈禱,“光臧國師,獅火,希望你們平安無事,早日回來。”
元曜脫下外衣,準備睡覺時,才赫然發現放在衣袖中的白絹包裹的五色土不見了。
咦,五色土哪裡去了?元曜挑燃燈盞,在縹緲閣中四處尋找了一番,沒有找到。他悶悶不樂地躺下,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在大約兩更天時,他還是睡了過去。
在夢裡,恍惚中,元曜行走在一片白霧裡,好像是要去找五色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周圍白霧散盡,他發現自己置身在大明宮中,太液湖畔。
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坐在湖邊的石頭上,仰頭望月。元曜定睛望去,發現是上次要拖他去湖底的魏國夫人。今夜,魏國夫人沒有穿牡丹衣,只穿了一襲薄薄的單衣。她的臉色十分蒼白,襯托得一點櫻唇灩紅似血。
元曜拔腿想逃,但魏國夫人已經側過了頭,定定地望著他。
見魏國夫人盯著他,元曜只好作了一揖,“小生見過魏國夫人。”
魏國夫人望著元曜,紅唇微啟,“妾身知道公子一定會來。”
“欸?!”元曜吃驚。她為什麼知道他會來?難道,她在等他?她還想把他拖下湖底嗎?
魏國夫人似乎看穿了元曜的心思,道:“公子不必驚慌,妾身不會再傷害你了。”說話間,她拿出一物,道:“公子是來找它的,對嗎?”
元曜藉著月光一看,正是他弄丟的五色土。
元曜點頭,“原來是夫人拾到了。請夫人將此物還給小生。”
“它對公子來說很重要嗎?”魏國夫人問道。
元曜點頭,“是。”
手絹是之前去井底海市時,白姬繡了送給他的,雖然上面繡的圖案都跑了,但是他還是很珍惜這條手絹。五色碎土讓元曜想起小泥龍,他試圖透過小泥龍想象白姬小時候的模樣。這兩件東西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魏國夫人突然發怒了,“丟了重要的東西,你也知道來尋找,可是你卻奪走了妾身最重要的東西。”
元曜一頭霧水,“小生從未奪走夫人您重要的東西……”
魏國夫人咬牙切齒,“牡丹衣,你奪走了妾身的牡丹衣!”
“唔,這……”元曜一時語塞。雖然,牡丹衣是魏國夫人自己丟下的,但是元曜和白姬不經她的允許就撿走了,這確實也算是“奪”走。元曜理虧,只好解釋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您的母親韓國夫人拜託白姬,說她希望得到牡丹衣,白姬就和小生來到了太液池……”
魏國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從白天武后和白姬的談話中,元曜知道韓國夫人在大明宮作祟,魏國夫人也在大明宮,難道她們沒有相見嗎?“難道,你沒有見過韓國夫人嗎?您的牡丹衣在她身邊。”
魏國夫人道:“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