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狂刀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一眼看見了楊飛,眼睛霍然睜大,出含糊的聲音。
“這……飛哥,你也掛了嗎?這裡是地獄?”
楊飛忍不住一笑,走上前去幫他拉了拉被子。
“你放心,咱們都沒掛,我回來了。”
狂刀拔掉了口中的氧氣管,忍不住就要爬起來,林雪宜趕緊走過去,按住了他。
“你剛剛才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呢,別亂動。”
雖然如此,狂刀還是伸長了腦袋,到處滴溜溜亂看。
“不對呀,這裡是病房,地獄不長這個樣。”
楊飛忍不住好笑,把他攙扶起來,坐在床頭。
“你放心,這可不是地獄,咱們哥倆這樣的好人,就算死了,也得上天堂,不該下地獄。”
狂刀傻傻地看著楊飛,伸出了手臂。
“飛哥,你真回來了?你咬我一口試試,我怎麼感覺有點像做夢?”
楊飛哈哈一笑,突然張開嘴巴,向他的手臂咬去。
狂刀嚇得一個哆嗦,趕緊縮了回去。
楊飛哈哈大笑,林雪宜也在一旁微笑。
無論多麼險惡的情況,看著楊飛和狂刀之間打鬧,林雪宜就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
這一下,狂刀終於完全清醒。他拔掉了身上的管子,直接跳下了床。
“飛哥,你回來就太好了,這一口氣,咱們兄弟不能忍。”
“玄天道人那個老雜毛,老子忍他很久了,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他,早就殺上靈秀峰了。”
楊飛在一旁微笑。
“很好,等你養好了傷,咱們一起去揍那個老雜毛。”
楊飛看得出來,狂刀由武入道,身體素質十分強悍,剛剛甦醒過來,便能下地。
但是,他的內腑重傷,如果不好好靜養的話,經脈受創,日後修煉起來,可寸步難行。
他把狂刀扶上了床,目光清澈,態度誠懇。
“你聽我的,先把傷養好,以後想揍他們,大把的機會有的是。”
狂刀這一輩子,無法無天,能讓他聽話的人,就只有楊飛了。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楊飛:“那麼,咱們讓他們再得意一天半天?”
楊飛點了點頭:“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不算話了?”
狂刀哈哈一笑,果然躺了下來。
“好,飛哥,我聽你的。”
就在此時,病房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英俊文秀的漢子走了進來。
他周身散出一股鐵血峭拔的氣勢,好像一柄出了鞘的三稜軍刺。
這個人正是範易。
範易一見楊飛,一直習慣性眯著的眼睛,陡然瞪得溜圓。
“你……你是總教官?”
楊飛不再說話,大踏步走了上去,和範易重重一個擁抱。
“我回來了,這些年來,大家辛苦了。”
感受到楊飛有力的擁抱,範易這才確信,總教官終於回來了。
範易是個內斂冷酷的漢子,他和狂刀的狂放熱情不一樣。
不過此刻,範易也激動得全身顫,眼眶紅。
林雪宜看著三個男人激動萬分的樣子,微微一笑。
“你們哥仨先聊著,我出去買個果籃。”
有的時候,男人也需要眼淚,也需要痛痛快快地大哭一次。
這一點,林雪宜比任何人都懂。
在狂刀的病房中,楊飛把這多年的經歷都說了一遍。
狂刀和範易,聽到高興之處,不免哈哈大笑。
兩人聽到失落悲傷的地方,卻又跟著楊飛一起深深嘆氣。
狂刀和範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