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忽然出聲:“小妹,我有個不情之請,雖然霍光已……”
“我知道,你想說劉夷。許平君早已經求過我了,我答應了她會替她照顧劉姡В�衷諢舫刪�巡蛔鬮�牽�以諞蝗眨�蠊�械娜司途�瞬渙慫�!�
“多謝!”
雲歌向她行了一禮,提起地上的木盒,就飄向了臺階下方。
小妹沒有回頭,只高聲說:“珍重!”
“你也是!”
萬里碧藍,千丈層林、……川萋草。明媚的朝陽下,綠裙穿行過草林野花,衣袂翩飛中,有光有影,有明有暗,有載不動的憂傷,可也有不頹敗的堅強。斜斜晨曦中,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蒼茫的曠野中。
天邊一對燕子你追我趕,輕舞曼戲,小妹凝視著它們,喃喃低語:“大哥,你一定很開心,我也很開心!”兩行晶瑩透明的淚珠卻沿著臉頰無聲地墜落。
孟珏正在屋中整理東西,三月突然闖進了書房,面色怪異地說:“夫……夫……雲……雲歌回來了,正在竹軒整理物品。”
孟珏面無表情地說:“知道了。”
三月呆了一呆,靜靜地退了下去。自從許平君死後,雲歌再未踏進長安城一步,公子雖知道她在跟著張先生學習醫術,可他也從未去見過她,兩人之間好似再無關係。三月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雲歌怎麼又突然跑了回來。
孟珏靜靜坐了一會兒,拿起一卷義父寫的醫書,翻到最後面,接著義父的墨跡,提筆在空白處,寫下了他這幾年苦苦思索的心得:“肺絡受損,肺失清肅,故咳嗽。五情傷心,肝氣鬱結,火上逆犯肺絡,血溢脈外,則為咳血。外以清肝瀉肺、和絡止血,內要情緒舒緩,心境平和,內外結合,諸法協同,方有滿意之效。切記!切記!情緒舒緩,心境平和!”
“處方:桑葉、牡丹皮、知母、枇杷葉、黃芩、蟬蛻……”
雲歌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可收拾,主要是於安帶出宮的一些劉弗陵的遺物以及她自己的幾套衣服,還有幾冊書籍。
孟珏去時,看見雲歌正拿了絲帕擦拭玉簫,聽到他的腳步聲,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復低下頭去接著擦:“這玉簫原本是純淨的紫色,不知道是不是沒放好,竟透出斑斑駁駁的紅色來了。”
雲歌說話語氣淡然溫和,像是普通朋友拉家常,好似他們昨日才剛見過,而不是已經一年多未謀面。
孟珏將帶來的書放到案上,隨意坐到一旁,微笑著說:“隨著它去就好了,時間長了,也許自然而然就沒了。”
雲歌已經擦了很久,知道是真擦不掉了,只得放棄,將玉簫小心地收到盒中,起身去整理書籍。
“這幾冊針灸、醫理書籍能送給我嗎?”
‘‘那些是義父的書,你肯拿去讀,他一定願意的。我剛拿來的這幾卷醫書也是義父所寫,我已經都看過,留著用處不大,你拿去看吧!”
雲歌沒有吭聲,只把書拿了過去。收好書籍後,她打量了一圈屋子,覺得沒掉什麼東西,對孟珏說:“我走了。”
孟珏站了起來,微笑著說:“你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雲歌淡淡地一笑:“我還沒想好,打算坐著船,邊走邊看,也許先去見我爹孃,阿竹說我娘已經給三哥寫了好幾封信,唸叨我很久了。”
“那我送你去渡口吧!”
雲歌未推辭,孟珏幫著她把箱籠搬到了馬上。
雲歌是一匹馬騎,一匹馬馱行李,孟珏競也是一匹馬騎,一匹馬馱行李。雲歌沒什麼表情,徑自上了馬。
兩人騎馬出城,一路沒有一句話。行到渭河渡口時,於安戴著斗笠搖櫓而來,將船靠岸後,就來幫雲歌搬行李。
雲歌抱拳對孟珏一禮,說:“就此別過,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