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發現了什麼？&rdo;我激動地都要失聲了。

&ldo;嗯，那些化學藥劑架子後面有大塊地被挖開了，一張皮革地下被挖出一條暗道來，我當時害怕，沒有敢下去看。不過，我在旁邊的櫥架上發現了一張圖，很熟悉的手繪圖，但是我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它。&rdo;

&ldo;現在想起來了？&rdo;

&ldo;嗯，想起來了，那張圖紙，就是村民發現的王維石板上畫的那幅山水畫的地圖版啊！這個團裡面，只有我和徐kun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只不過，他們都認為我是外國人而輕視我，哼！&rdo;

樋口攥緊了拳頭吼一聲來發洩自己的不滿，但是我卻感到，有些事情，其實很清楚了。

一縷陽光透過迷霧，照到了我轉速很慢的腦袋裡。

&ldo;喂，走啦！&rdo;柏芽兒不知什麼時候背著畫夾走了出來，她掩著門對我喊道。

&ldo;啊，言kun，那我就先走了。&rdo;樋口匆忙地朝我說，又朝柏芽兒揮揮手說：&ldo;柏chiang，我先走了。&rdo;

柏芽兒等她走遠笑道：&ldo;這孩子鬼頭鬼腦的，要不怎麼叫鬼子‐‐來，幫我背畫夾。&rdo;

我四顧無人，這才幫她扛起畫夾說：&ldo;去畫吳建生，不吃中午飯了？&rdo;

&ldo;畫好了再回來吃。&rdo;柏芽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我前面噔噔噔朝樓下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從秋日山川的迷嵐中穿越出來，把雋厚溫暖的光灑向這片山谷之中。朝霧漸漸消融在裕足的陽光裡，頭頂上的天空呈現出秋旻特有的一碧如洗的樣子。不知道若是摩詰在世，面對此情此景當有何種誦詠。我想也學裴迪，追隨右丞鍾武，也寫首絕句，但是沉重的命案還壓在我的心頭，我不得不把這個念頭打消下去。

我們推開吳家院子的時候，看見吳嫂正在拼命打掃著一件男人的套褲，她看見我倆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笑著迎上來說：&ldo;柏姑娘，言先生，你們來了？建生，快點出來！&rdo;

屋裡傳出吳建生高興的&ldo;嗚嗚&rdo;聲，不一會兒工夫，他便緊握雙拳抱在臉上，一副可愛羞澀的姿態出現在屋子門口。

柏芽兒一見他，臉上總會不自覺地蕩漾出喜悅來。吳嫂拍打著身上沾滿的泥土，嘴裡邊罵著&ldo;這個該死的老東西，每次出去都沾惹一身泥回來&rdo;，邊給我們拿出板凳和椅子來。

吳建生還是乖乖地坐好，擺出以前的那個姿勢，臉上浮出微笑，靜止不動起來。

&ldo;吳嫂，老吳總去哪裡？為什麼他的衣服這麼髒呢？&rdo;我想確認一下自己剛才思考得到的成果。

&ldo;還不是去寧工那裡，說什麼做實驗，呸，一個土老帽懂什麼叫實驗！&rdo;

我心裡差點沒有高興地春暖花開起來，我抑制住自己的興奮，按照妻子的囑咐，一直盯著正在作畫的柏芽兒。

柏芽兒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常常舉起畫筆但不知道把油彩擱到哪裡，就那樣猶豫不決地乾巴巴傻愣著。

&ldo;你怎麼了？&rdo;我故意提醒她。

&ldo;哦哦，你看，真是的，今天一丁點兒思路也沒有。要不‐‐咱們回去吧？&rdo;

我的心跳得厲害，妻子囑託的關鍵時刻就要來臨了。

柏芽兒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夾心巧克力糖來，遞給吳建生說：&ldo;建生，來，這是你的禮物。&rdo;

建生從座位上蹭下來，迎著和煦的陽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