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想到一個主意,連忙策馬靠近鄭瑜,上身傾向她得意地說道:“阿瑜,我想到一個法子對付那賤婦了。”
迎上鄭瑜的目光,秋公主眼珠子轉得歡快,“孝瓘迷上那賤婦,究極原因不過是他初嘗女色……何不想法讓他多多品嚐那種風月場中的女子?當他嘗上了癮後,會發現那賤婦也不過如此的”
她這話一出,李映便在旁邊輕喚道:“啊,這當真是個好主意。”
秋公主越發得意了,對上沒有吭聲的鄭瑜,她嘻嘻笑道:“阿瑜你向來心軟,這事你不幹,我來幹。”
說到這裡,見鄭瑜沒有出言阻止,秋公主下巴一昂,馬鞭一揮,喝道:“駕——”
眾貴女衝過東街時,同時側頭看去。果然,西街處,一隊伎子在那裡圍著什麼人翩翩起舞。
從街道兩側的紅樓上,傳來一陣琴聲,琴聲清亮悠遠,古樸而纏綿,隨著那琴聲,眾女蹈著節拍,圍著那人時而旋近,時而拉遠,琴音飄蕩,舞姿優美。
看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向那方向靠近,鄭瑜突然建議道:“我們也看看吧。”
秋公主最愛熱鬧,聞言率先應合道:“好,我們也去看看。”
眾貴女嘻笑著,策馬一圍而上。
被眾伎圍在中間的,不是一人,而是兩個。一襲胡裝的蘭陵王,正靜靜地倚馬而立,被他摟在懷中那個美人,臉孔半遮,墨髮如緞,直達腰間,一副背影婀娜風流,有傾城之姿的,可不正是張綺?
說起來,整個鄴城的貴女,喜歡張綺的不多。並不止是因為她的出身為人所厭,還有一點便是,比起那些高大健美,有的可以用粗野來形容的鮮卑貴女們,張綺那來自南方水鄉,極清極柔,彷彿鍾天地之靈秀的美,實是太不同了些。
如現在,光是她一副背影,便盡顯風流之態。
陡然見到蘭陵王,鄭瑜一臉的溫婉笑容,她毫無嫌隙地策馬上前,清喚道:“長恭。”
蘭陵王轉過頭來。
見是鄭瑜,他溫和地點了點頭,便繼續聆聽著兩側樓閣間傳來的琴聲,和圍著自身旋轉的美人舞。
不一會,琴聲漸息。
就在眾舞伎朝著蘭陵王盈盈一福,向後退去時,左側的紅樓上,站出了一個美人。
那美人盈盈一顧,在對上街道中某人的眼神後,她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這美人與張綺一樣,也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軟骨秀,有著靈動精緻的美色。她站在紅樓上,經過精心打扮的美人,還可以從身姿中看到一份優雅和蒙塵的貴氣。
只見她妙目顧盼了一會,定定地看向張綺,突然朝她一福後,脆聲說道:“妾乃琅琊王氏之女……早就聽聞過鄴城來了一個吳郡張氏的姑子,今日得見,妾似是看到了昔日姐妹,心中甚是歡喜。”
這個墮落青樓的昔日姑子,以這般熟稔又親近的語氣招呼著張綺,一時之間,四下譁聲四起,竊笑和眾人的指指點點,更是充塞了整個街道。
隱隱中,有人在大笑道:“南地來的姑子,在我北方充什麼高貴?不過是伎女之流而已”
“就是就是。”
“不過一伎而已,也敢如此張揚,竟說什麼想當人家郡王的正妻?”
笑聲越來越大,喧譁聲也越來越響。一時之間,張綺苦心經營出的一切,大有一洗而空的架式。
一個小小的伎子,也敢這般針對自家阿綺?
蘭陵王眉頭一蹙,正準備下令,張綺已抬起頭來,而她放在腿側的手,則輕輕拉住了蘭陵王的手。
她秀髮不曾紮起,隨著她這一抬頭,滿頭墨髮披洩而下,擋住了她半邊臉頰,只露出另外半邊如花如玉的容顏。
她靜靜地瞟了一眼那個青樓紅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