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心頭一震,用力一扯,就聽腳下轟隆隆一陣響,本來陷在凹槽內一直貼在地面上的指背忽然感覺一空。她只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手指向著拇指方向一勾,果然感覺抓住了地板邊緣,她憋著氣使勁向上一掀,一塊約莫半米見方的地板便被掀了起來,隨著她挪開地板的動作,幾節臺階隨之出現在視線下方。
唐小軟站直了身體,深吸了好幾口氣,在這個屋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竟不知書房裡居然有個暗室!這裡頭藏著什麼?會不會和爸爸的失蹤有關?她腦子飛快地運轉著,心臟呯呯直跳,沐槿衣不在身邊,沒有依靠沒有指引,這時候似乎只能靠她自己了。找來手電筒,又拿了把水果刀,費盡全力將小床挪開,她不再多想,大著膽子向臺階踩了下去。
沒有扶梯,只好摸著牆壁小心地走著,約莫走出十幾階,腳下平坦了,她揚起手電四處照照,發現這下頭是個和上面書房差不多大的房間,擺設也差不多。唐小軟強壓著心底的恐懼與不安,抬著手電到處看,繞過一排書架,手電一晃,她看清楚眼前的東西立刻嚇得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怎麼會?!為什麼這密室裡竟然放著一口棺材!握著手電的手不受控地哆嗦著,好幾次想著扭頭逃走又終究被強壓了下去,好歹也跟著沐槿衣冒過險,見過懸棺還見過吸血蝙蝠,沒理由一副棺材就把她嚇跑對吧?再說,這可是她的家。她咬著牙,一點點向著那棺材走近,鼓足勇氣仔細看了起來。棺材是純黑的顏色,也不知究竟在這裡放了多久,裡頭又有沒有屍體,棺身上雕著奇形怪狀的紋路,似字非字,似圖非圖,倒有些肖似先前在禁地石棺上看到的符文。她大著膽子伸指在棺材上敲了敲,沉悶的篤篤聲很快傳來,手電再一抬,她看到棺蓋上卻放著一本厚厚的黑皮書。不知為何直覺就不太敢碰那本書,唐小軟壓下好奇心,繞過棺材又向前走了兩步,一個同樣黑色的書桌很快出現在眼前。書桌上放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燈旁邊是一支她熟悉的鋼筆,是爸爸的鋼筆,她心情沉重,拈了鋼筆看一眼,又放了回去,一低頭,卻發現鋼筆旁邊一個古舊的相框被到倒扣在桌面上。她將相簿翻了過來,手電打上去細細一看,卻是四個年輕人在一個殘舊的小二樓前的合影,左數第一個就是她的父親唐勤之,其餘三人卻都不認識了。
唐小軟在照片上父親的臉上輕輕撫了撫,將相框又放了回去,正要回身離開,一抬頭卻見棺材後面的牆上似乎是掛著一幅畫。她將手電打上去,畫上畫的竟是一個白衣女子,站在一片漆黑的森林裡,頭戴一頂氈帽,側臉被夜色遮去了一般,也看不清眼睛,可饒是如此,她高挺筆直的鼻樑和弧度優美的唇形,仍能看出是個靈秀的漂亮女子。唐小軟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手電照著那幅畫靜靜看了半晌,腦中卻只是想著,椅子的扶手都磨得殘舊了,如是看來,爸爸也曾多次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靜靜望著牆上這幅畫吧?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呢?就算是多麼不世出的美女,看了這麼多年也早看膩了吧,而且,為什麼要將畫像掛在棺材的後面?難道這畫中女子卻是爸爸認識的人?會是誰呢?心頭突突一跳,她幾乎是立刻站起身來,媽媽?媽媽?!會是她嗎?那個因為生她難產而死的可憐女人,她的媽媽……會是她嗎?
椅子被她忽然一撞,砰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於這靜夜中製造出一聲悚然的巨響,她也顧不得了,三兩步繞過棺材衝到畫像前想要看個清楚。誰料這麼近地望了過去,她卻瞬間嚇得尖叫一聲,面前的畫上哪裡還是什麼白衣女子,分明是一個黑衣的巫女!那巫女生著一張慘白如紙的臉,眼角留著血淚,枯骨般的手指筆直地向前伸著,彷彿隨時會破畫而出掐住面前人的咽喉!更遑論她身上還纏繞著好幾條毒蛇,腳下哪裡還是剛才看到的飄逸白袍,分明是森森的白骨!唐小軟嚇得連連後退,一個不慎撞在了棺材上,她本能地揮手想要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