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種研究的心裡,溫綿接了在校園裡到處宣傳學生會招新的學長學姐們散發的傳單和申請表,而和她在一起的袁真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也猶猶豫豫的拿了一張。
謝哲年雖是朵清冷的高嶺之花,好像對誰都是愛答不理,卻反常的屬於學生會這種需要廣泛社交的社會組織。因此全校大部分的女生都對學生會招新這件事熱情無比,希望能有個機會和校園男神近距離接觸,說不定還能得到男神的垂青。
溫綿拿了申請表的目的當然也在於此。在座位上填表的時候剛好被白佑看見,只見他倒吸一口冷氣,抖著手指著溫綿申請表上入加入學生會目的那個問題下面的答案問道:「你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謝哲年啊。」
白佑聽到溫綿那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實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感慨,道:「溫小綿,你簡直是浪的飛起!」
「多好玩。」溫綿嘻嘻笑道,「反正已經被失憶之前的我坑了,不能更糟了。全校的同學都說我喜歡謝哲年,我當然要讓大家看看我是怎麼喜歡謝哲年的。」
「為什麼我覺得你這笑容有點陰森森的……感覺謝哲年好像要倒黴了一樣。」白佑說罷立馬嗷嗷叫了一聲,把自己的胳膊伸到溫綿的眼皮底下,嚎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這麼寫學生會能錄取你才怪!」
溫綿攤手,無所謂道:「沒關係啊,認識他的機會多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進學生會。」
將申請表寫完就交到了學生會辦公室,溫綿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碰到真真過來找她,說很久沒和她一起逛街了,想放學的時候請她去她以前最喜歡的咖啡店裡吃甜品。
傍晚,司機將兩人送到了中心廣場附近繁華的商業區,溫綿示意司機大叔先回去,自己逛完街後會自行打車回家。
周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失憶之後也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溫綿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實感。
她自認並不膽小,但一覺醒來什麼都忘記的感覺也不免讓她感到些許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事,關於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讓她沒有辦法判斷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周圍的一切總會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違和感,就好像身份證上的生日標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卻一隻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只有十六歲。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陌生人擦肩而過的碰觸反而能給她帶來些許踏實感覺的原因。
因為陌生,反而真實。
站在斑馬線前等待訊號燈的變化,馬路對面有流浪藝人在唱著歌,雖然旋律很棒,歌詞卻聽著格外喪氣,隱隱蘊含著在人世間長久行走的孤獨與滄桑,可是唱歌的聲音裡卻透著一股一切都無所謂的隨意勁。
「曾經都是少年的我們,終有一天變為青年,年老之後如枯葉一般,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腐朽,如果能得到不老不死的身體、就可以永遠活下去,妄想著那種科幻小說裡的場景,即使自己死去也無所謂……」
過了馬路溫綿向那個流浪藝人看了一眼,只見靠牆的角落裡,他隨意的坐在地上,手裡抱著個木吉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在舊衣回收站隨便拿的,東拼西湊的成了一套穿在身上一般,搭配的亂七八糟,頭上還反帶了一隻破破爛爛的鴨舌帽。可能是因為他年紀輕,頂多也就二十多歲,這套行頭看起來才沒那麼邋遢。
來往經過的人很多,卻沒有任何人停留駐足。
第4章 紙牌之吻
謝哲年是學習部的部長,溫綿填表的時候自然選的也是學習部。接到學生會面試通知的時候,溫綿著實驚訝了一番,她沒想到自己如此隨便的填表竟然還能透過學生會的初次選拔,而且作為部長的謝哲年竟然也沒有出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