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章辦事,自己拿的那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基本原封不動上繳國庫,那還能不比往年多?
新人新氣象,戶部自然把他大大表揚了一通。
洛泱畢竟對官場這套不熟,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她也很為四兄高興。
元植擺手道:“我還有事,就不在府裡吃飯了。”
“你才是六品官就忙成這樣,將來做了宰相,豈不是要住在大殿上?”
元植笑眯眯的,並不不理會妹妹的打趣,向她倆作了個揖,意氣風發的出去了。
等到元楓趕回來,正好聽到關坊門的鼕鼕鼓響了。
“怎樣?菊仙都說了什麼?”
元楓還在換下官服,洛泱將飯菜放到桌上。她們已經吃過了,這是暖在蒸鍋裡,專門為他留的。
“王氏的母親猜得不錯,她女兒的死於菊仙有關。
妹妹,你能想到嗎?三個月前,菊仙剛剛誕下一個兒子。我們就是用她兒子要挾,她才說了實話。
她說王氏五次三番辱罵她,她實在忍無可忍,才給王氏下了藥。
那藥吃了月餘,王氏身體越來越差,最後一命嗚呼。最可恨的是,藥雖是菊仙下的,給她藥的人,卻是她們的郎君路焱。”
元楓說完,自顧自大口吃起飯,他中午就沒吃,現在都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路隨是個正直人,想不到他兒子竟會和小妾一起謀殺正妻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洛泱嘆道:
“不管他們如何委屈,可畢竟殺了人,於理於法,都應該將她二人捉拿歸案。”
“對,我回來之前就去了昌平郡王府,外祖君、外祖母都覺得應該報官,我已經讓王氏寫訴狀了,明早在御使上朝路上直接攔路告狀。
明日大殿上,唐弘上奏搜捕情況,會將此時一同稟報。
只不過,這事恐怕要得罪路相公。路焱寵妾滅妻,徒三年,若是查明王氏善妒,明知小妾有孕還辱罵小妾,那他還能減刑。
但他小妾菊仙親手謀殺主人,唯有死刑。”元楓耐心的向洛泱解釋。
縱然大唐已算維護正妻利益,但仍改不了以整個社會夫為綱的事實。
大唐律,妻殺夫,判流放兩千裡;夫殺妻,只需坐三年牢;向菊仙這樣的小妾,更是等同於他們夫妻的附屬物,以下犯上,只有死路一條。
不管怎樣,路焱出了這樣的事,清源公主鐵定不必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