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老宅的門房，不是那種高大威猛、身著仿軍制服的安保人員，也不是彷彿後現代地下世界成員一般的冷酷的黑色西裝男，而是一個躺在一張躺椅上，頭髮灰枯、臉上滿是皺紋的布衣老漢。

老漢躺時如同一個風蝕殘年、離死不遠的老人，站起時身材佝僂，瘦小，彷彿隨時都要被風吹倒的孤寡老頭。

然而，周天上次沒有注意到這個老人，這次卻特意注意了一下，心中卻是赫然一驚，這老漢絕對不簡單。

這不簡單不是因為他發現老漢體內有多麼磅礴的能量，而是因為他看這老漢，如同看空氣，或者說，他的感知掃過老漢時，這老漢就彷彿不存在，又彷彿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一般，根本感知不到。

感知不同於神識，用神識掃描對方是一種無禮的行為，所以一般修者都不會那麼做。

但感知是一種感覺的掃描，用的是心靈的力量，用來感覺一個人，並不算違禮。而且對方一般都不會感覺得到。

這也是感知強大的好處。

“老伯，你竟然認識我？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周天微笑道。

老漢笑道：“周公子可以叫我壽伯。公子是老爺器重之人，老漢豈能不識。”

“周天見過壽伯！”周天以晚輩之禮拜見，沒有一絲怠慢。

“周公子不必多禮，老漢只是一個下人罷了，擔當不起，擔當不起！”壽伯呵呵笑著還禮，看著周天的眼神，欣賞之意更甚。

“呵呵，壽伯，我想見方師，不知是否方便？”周天不想跟他多說這些，便直切主題。

“老爺早在等你，周公子請隨老漢來。”壽伯微微一笑，佝僂著身子在前面引路。

“果然不凡！”周天看到壽伯看似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彷彿融入風中，竟是沒有一點波動，他知道，如果以神識掃描，肯定掃不到這個老漢的蹤跡，身與道合，天人合一，這是七品宗師才能達到的境界。

這個壽伯，竟然是一個相當於玄境強者的玄門宗師。

一個玄門宗師充當門房？這個想想都讓人驚掉下巴。由此周天可以大致的判斷出方天師的境界，至少都在這個壽伯之上，很大的可能，是相當於玄丹境的八品大宗師。

踏入方家老宅院內，濃郁的天地靈氣湧來，頓時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周天跟在壽伯的後面，邊走邊讚歎道：“好濃郁的靈氣，壽伯，這裡的聚靈陣，該不會是三。級陣法吧？”

一級聚靈陣，可以聚十里之靈氣；二級聚靈陣，可聚百里之靈氣；三。級聚靈陣，可聚三百里之靈氣。

三個等級的聚靈陣之間，相差極大，至於大到什麼程度，以直徑計算其面積便可知一二。

這方家老宅中的靈氣，至少是外面的數十倍，沒有三。級聚靈陣，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

“周公子竟然還懂陣法之道？”壽伯一愣，渾濁的眼瞳中，彷彿有一道星芒掠過，儼然是驚訝之極。

“略知皮毛吧，說不上懂。”周天謙虛地道。

“周公子過謙了，如今的年輕人，還有幾個會鑽這無趣的陣法，就算是皮毛，也非得耗上數年甚至十數年枯研之功，公子年不過二十，卻已有此見識，已經是很不錯了。”壽伯倒是相信了他的話，不過縱然如此，還是驚歎不已。

陣法一道，太難入門，非具天賦者極難掌握，有很多人鑽入其中，一生蹉跎，亦難成一級陣師，可見其難。

也正因為難，所以古往今來，在陣道上取得成就者鮮，後人對於古籍中僅憑几塊石頭或木頭就能困敵殺敵的陣道說法，根本就不信，認為那隻不過是古人吹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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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返璞歸真

方家老宅很大，是一個莊園式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