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髮,麻一安慰地對她說。
這話,說不清是在騙麻衣還是在騙自己。
我的孩子們,對不起!
於羅在心底說著,慈愛地看著他的十三個孩子,“想不想再聽父王給你們講個故事?”
“想!”
“從前,在一片很茂盛的大森林裡,住著一頭很大的大黑熊……”於羅一抿嘴,就真的開始講起故事來。
千言萬語,是說不完的,說不完,就不要說了,親人之間相連的心跳,能讀懂所有的語言。
所以,這最後的時間,他們都不那麼需要。
沙羅看著這一切,心底便有一股火在亂躥。
他的快樂,是看到所有人痛苦。
所有人都快樂了,他不是隻能痛苦?
一絲冷冽,自他眼中滑過。
當——
衣樂的琴聲,嘎然而止。
血珠,自指間冒出,滴在琴上,很快便被吸乾了。
“好了,時間到了。”琴聲停了,他們也就該分別了。
沙羅獰笑著站起來,衝門外招招手,便進來幾個沙羅兵。
“遊戲也就該結束了……”沙羅一邊說一邊朝著珠簾走去。
沙羅兵帶走子麻衣的十二個哥哥。
麻衣被付簡帶走了……
殿內,只剩於羅坐在飯桌前,看著桌上空空的盤子,發愣。
頭頂,盤旋著兩條飛天的巨龍,巨龍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所謂的團聚……就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到多年之後,麻衣可以一整夜一整夜地流淚。 。。
年少輕狂
未知才最可怕。
是永遠的真理。
又回到了那個有著永遠洗不完軍衣的院子,又開始面對老女人,面對二竹。麻衣不再想著要二竹幫她隱身,也不再想著逃走。
身體,連同意識都已麻木。
如果這樣死了,是個意外吧。
不是我要死的,只是出了個意外所以不能活下去,不算違背了對哥哥們說的要活下去的承諾。
麻衣這樣想著,有那麼一瞬間都覺得自己好偉大好聰明,竟然能夠想不一個即讓自己解脫又不違反承諾的方法。
“姐,你好像很不開心啊……有事嗎?”趁著老女人離開的空隙,二竹有些擔心地湊到麻衣身邊,想著可能是她太累了才會不開心,想要幫她分擔一點。
“我沒事。你快回到自己位置去,不然老女人會打你的……”麻衣抬起眼睛朝二竹翻翻,卻是看不出表情。
“姐,你真的沒——”二竹後面的話,卡在嗓子眼,她的身體陀螺一樣轉了半天,被老女人推倒在地。
“臭丫頭,年紀不大,喜歡多管閒事是不是……嗯,既然喜歡管……好,我成全你。”老女人難得地沒有再拿出她那條隨身的皮鞭,只是笑盈盈地指著擺在不遠處要她們下午再洗的衣服,露出一口不怎麼齊的牙,“中午不用吃飯了,把它洗掉。”
“好。”二竹頭都不敢抬,蚊子似的哼哼兩聲,算是回答。
她的腿,無法控制地開始發抖。
“哼——啊,我的飯,怎麼糊了?”老女人冷哼一聲,聞到屋裡傳來的糊味,提著一雙小腳飛快地跑進屋去了。
“二竹……對不起。”麻衣咬咬唇,“我幫你。”她們一天的工作量那麼大,食物本來就少得可憐,再不吃的話,怎麼受得了。
“姐,不用,我可以的,等一下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我。”二竹朝麻衣襬擺手,無邪地笑起來。
手掌心破皮的地方冒出碎小的血珠,本沒引起麻衣的注意。將目光放遠一點,看到二竹瘦小的背和一直一不停擺動的手臂,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