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高興,每次能看到師兄就好高興,我只是想天天能見到他。師兄說他最討厭別人騙他,我不是故意的。”
林清轉過頭看著湯煦,眼眶發紅,濯黑瞳孔裡全是無助和迷茫,想起許嘉言今天早上看他的表情他喃喃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師兄他討厭我。”
從昨晚開始他只會強調這一句,他不是故意成為homoerotism,不是故意喜歡他。
感情何來錯,只是懵懂著人心。
他步步緊隨地仰望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喜歡一個人,他有什麼錯。
湯煦請了一上午的假,四瓶點滴掛完花了三個多小時,所幸林清身上的熱度終於退了下去,許嘉言打電話過來問他們在哪又說讓林清接電話。
一上午的時間他都陪著林清,把人送回house,在屋門口見到許嘉言他緊緊拽湯煦的袖子,不敢抬頭看人。
他成了林清唯一敢坦露心扉的人。
渾渾噩噩一上午,他和一大堆人聯絡,回覆他們關心林清的電話簡訊,中午趕過去學校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又趕到研究生設計室做作業。
結束一天的課程,他疲憊不堪地從設計室往外走,掏出手機看時間才驚覺今天這一天都和程教授無任何聯絡。
以往下午下課後程博昊還會打電話問他回來吃什麼,他拿著電話被人寵著的幸福感都要從嘴角的笑容裡溢位來,即使回家就能見到人,還是不捨得掛電話。
後來又成了張姨給他電話,還取笑他說先生問你要點菜譜,就從來沒有要到過。
程博昊的出差和上課,他每次都各種耍賴撒嬌纏他老師問的清楚又仔細,通訊軟體裡都是他先發的訊息。
他一直都在熱戀期,程博昊卻如一潭深幽的湖水平靜而廣闊。小年輕投在他身上所有的熱情也只是激起一片輕微的漣漪。
湯煦週一下午原本就是沒課,把最後需要修改的圖紙帶回家準備晚上再仔細琢磨下。
今天心情實在糟糕,張姨正在院子裡掃地,湯煦怏怏地喊人,全無平日討人喜歡的精神勁。
張姨趕忙放下手裡的掃帚跟過來問:“湯湯這是怎麼啦?”
湯煦問:“老師在家嗎?”
“先生還沒回來呢,哎喲這臉色怎麼這麼差呀?”
湯煦書包都沒放下,垂著眼臉說沒事,去換好鞋就往樓上走。
張姨跟在後面擔心:“阿姨給你做點吃的好不好,要不要喝牛奶?”
這到底是怎麼啦。
湯煦站在樓梯上回頭說:“張姨您去忙您自己的,我不餓。”
張姨憂心地望著他往書房去,心裡想在這屋我除了為你忙我還能忙些什麼呀。
程博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張姨一邊在廚房裡面給湯煦做平日裡他最愛吃的廣式小點心,一邊又望視窗,希望看到程教授車回來的動靜。
他們師生倆都是一做事就不能有人去打擾的性子,平日湯煦愛和她貧嘴,也愛鑽到廚房來說要學做飯,學了大半年,終於把那道他老師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做地道。
可他要是在書房,張姨除了上去喊吃飯和客廳座機真正有急事打過來,她從來都不會上去打擾這師生。
張姨趕忙擦手從廚房出來,看見程教授就說:“您總算回來了,湯湯他今天回來一副不開心的模樣,連話都不願意說一回來就鑽到書房去了,就連我問他要吃些什麼,這孩子還說不餓。”
都不知道到底遇見什麼事,能這個小貪吃鬼說不餓。
程教授望見湯煦放在客廳矮桌上的手機,開的是靜音,上面還有他下午開完會打過來沒接到的電話。
程博昊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四點多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