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由始至終都不明白,就算菲爾擁有比一般人都強大得多的力量,布利斯通也沒理由害怕成那副樣子。他赤裸著上身背對著紋身師,感覺有一個小樹枝般的物品在自己背上不停的畫來畫去,這是菲爾在描繪著最初的刺青輪廓。
“最後確定一次,您需要把整副圖案擴充套件到整個軀幹還是隻保留在後背?一旦動針,以後很難再做修改。”
“還是維持在原來的要求,刺在肩膀上,不需要很大面積,寬到兩邊肩膀,長到胸椎末端就夠了。”阿爾豐斯並不願意自己的身體像水手一樣畫成花花綠綠的一大片,一個標記,只要線條足夠清晰和流暢就能夠符合最低的美學標準,“我們今天才從主物質位面過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的嚮導對您好像相當畏懼,但我總感覺您不像是那種招人討厭的傢伙。”
“他們懼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畫下的刺青符號,完成之後它們總會帶上一種奇妙的魔法,或者對您有所幫助,或者會將接受刺青的客人毀於一旦,但是這個結果究竟怎麼樣,連我自己也無法掌握,都是隨機性的。”菲爾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阿爾豐斯背部的面板,刺青也是一種藝術,由於每個人的膚質各不相同,藝術工匠們也需要考慮到怎麼樣落刺才能真正把自己的構思在顧客地身體上得到充分的展現。
“您的面板是我所見過最漂亮的表皮,沒有一絲傷痕。
如果那些剝皮族看到這種藏品,肯定會愛不釋手。”阿爾豐斯透過鏡子可以清楚看到菲爾頭上的圖形語言。他感覺到了這個達巴斯族人的腦子中充滿感嘆,其實他不是沒受過傷,相反,有些傷口深可見骨,甚至已經致命,但生命力量卻將這種破損的傷口完全修復,看上去就像一生當中完全沒受到過任何傷害。
“您使用的是一種附帶神力的法術?”阿爾豐斯不動聲色,只有神術或者類似於神術的法術才能從無到有的組合出一個實際物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在籠城中出現這種事情,還以為所有神力都是被女士所禁止。”
“不,不是神力,而是接近神力的一種小魔法。變化出來的東西最多隻能維持三個魔法時,最短的可能只有幾分鐘。而神力,則是一種永恆的存在,我還達不到那種程度。”菲爾認真的解釋著,他是個腳踏實地的達巴斯,不願意自己的客人因此產生誤會,不過在聽到“女士”這個詞時,心靈還是產生了一絲波動,隨即又被專心致志的工作完全淹沒。
這地方還真是來對了,阿爾豐斯有點兒高興。如果非得履行易卜拉欣的協議,掌握印記城的情況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以由此分析出這些居住在這裡的市民對於痛苦女士的態度,但要推翻她的統治卻是一件困難異常的事,就連赫拉克提這種呼風喚雨的高階神在過往的漫長歲月裡也無法得手。如果這座城市也存在神祗,就只有痛苦女士。當一個神祗身處於凡人當中時,就成為了絕對的唯一。而印記城本身的特殊性,則讓其他神力無法染指其中。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會讓人心癢,神祗也不例外。除了神上神的寶座,可能這座城市就是他們最感興趣的東西。只要控制了印記城,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座可以自由在各地穿梭的門戶,即使他們本身已經不再需要更多的信徒,但也需要為派系中的其他低階神祗爭取更高的神職和更強的神格。只有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才可能進行弒神,才能讓自己的神力發生質的躍遷,也只有擁有更多信徒的力量,才能使自己的派系更為壯大,其他神祗才不敢輕易冒犯。所以每個神祗都無時無刻不在壯大著自己的實力——也可以說是聯盟的實力。
阿爾豐斯曾經嘲笑那些強大的神祗,眼睛不光要盯著上面,在左右警惕之餘還要留意下面的新生力量是否會威脅自己。那麼多的神祗,如果達不到高階神的階段,隨時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危險,但整個體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