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淡香的女生從身邊走過。
青年石化了,青年裂開了,青年陷入了自我懷疑的自閉中不可自拔。
阮綿倒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男生的五官長得與劉成很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劉成的兒子。
不過看著膽子不太大的樣子,瞧瞧,都快嚇哭了。
她迅速解開了所有人,有中了屍毒昏迷的順手將屍毒逼出,單純被打昏的就靈力化針照著人中刺下去,保管一個激靈就醒來。
拾掇了一圈兒,才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撿起散在地上的繩子胡亂往手腳上一纏,裝出依然被捆著的假象,並抬頭向其他人揚了揚下巴。
其他人收起呆滯,連忙學著她的樣子偽裝沒有脫困。
大家裝昏迷的裝昏迷,淚流滿面的淚流滿面,一片悽風苦雨,氣氛十分低迷,後面又有人進洞看過,完全沒有發覺異常。
也許是“放寬了條件”的緣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陸續又有人被行屍丟進來,不再僅止於精壯的青年,幾個四十來歲的也被夾雜其中。
阮綿就像一個拆繩專家一樣,進來一個就將人家剛捆好的繩子搞斷,人弄醒。
大家面面相覷,眼神交流一番,彼此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又躺回地上裝死。
不出所料,特安局的幾個人都陸續被丟進來,就連身為女生的鬱丹也在內,她可不是修者,也沒有火靈根,看來他們的條件確實“放寬”了不少。
幾位同事進行了一番眼神的交流,看到阮綿徒手扯繩子,眼睛都瞪圓了些。
怪不得謝頭兒讓他們都聽阮綿指揮,真是個狠角色,他們幾個只怕沒一個是人家的對手。
*
步崢醒來時,那攪得人想死的頭痛終於停止了,只是腦中畫面依然紛亂,前世今生亂做一團,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和虛妄。
他忍不住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努力梳理著亂七八糟的記憶,然後他看到了記憶中最深刻卻也最不想面對的片段。
他看到了鮮紅的血,到處都是血,紅得刺眼,衝入鼻間的血腥味刺得人胸中悶痛,幾乎無法呼吸。
有人躺在血泊中,整個人都被血浸透。
他甚至無法分辨那是不是“整個人”,因為那人的身體幾乎被剁碎了,難以拼湊完整。
那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可以隨時交託後背的生死之交,他來得太晚了。
無法抵禦的痛苦湧上心頭,他眼中湧上淚來,衝出口的聲音嘶啞“雲生……”
一個女聲驀然在身邊響起:“醒了!大小姐!這人醒了!”
一個長卷發,妝容精緻的女生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人,眼睛微微亮起。
男人的眼睛還未睜開,但姿勢由原來的平躺變成了側身,一滴淚珠要掉不掉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顫顫巍巍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拭去。
他的手修長白皙,手掌不是很寬,但手指卻極長,指甲圓潤,指尖透著淡淡的血色,就那樣搭在床邊,又猛 的攥緊,繃緊的手背上細膩的肌理和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一條細細的金屬鏈子纏在他的手腕上,另一端鎖在床頭牆上探出的鐵環中。
要不說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呢,一件控制行動的工具放到他的身上,竟生生被襯成了藝術品,那普通的鏈子看著也精緻了起來。
原本守在床邊的傭人趕緊讓開位置,孔靈薇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難得露出幾分溫柔:“喂,你醒了嗎?”
步崢眉頭蹙起,呼吸略顯粗重,微溼的睫毛輕顫,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視線漸漸聚焦,看到了床邊陌生的女子。
混亂記憶的衝擊讓他的反應略遲鈍了一下,開口時聲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