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衛生間反鎖,打電話求救。
然而這次的藥效發作得格外快,她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可是電話剛剛撥通,手就已經用盡全力也拿不穩手機了。
外面有人敲門,裝模作樣的問她怎麼了。
她一驚之下,本就拿不穩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正好磕到了一個邊角,螢幕碎裂,她抖著手撿起來,卻再也按不亮了。
禍不單行。
她呼吸急促,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背靠著門坐在地上,大腦一陣陣混沌,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腦子裡只有兩個字:
【完了。】
左小臂內側突然傳來一陣灼熱,將她快要陷入混沌的腦子燙得清明瞭一瞬。
下一刻,無數紛雜的記憶碎片也隨之像是衝破了什麼屏障似的,如一陣洪流洶湧而來,衝得她頭痛欲裂。
劇痛之下,身體中那種讓人無法抵抗的熱意倒是被衝散了許多,讓她能夠保持一分清明。
外面敲門的動作越來越劇烈,伴著不知什麼人發出的陣陣笑聲。
剛才她並沒有機會走出包間,現在身處的是包間自帶的衛生間,那些人都在外面。
她的後背靠在門板上,本就昏沉的頭腦因為凌亂記憶的衝擊變得更加混亂,但她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處境,隨著門板的震動而心驚肉跳。
她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
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四肢無力,渾身上下沒有能受她調動的肌肉,只能強倚著門板坐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就算她能勉強保持清明,別人要對她做什麼,她也是無法反抗的。
她不怨恨世道不公,因為她知道這世道本就是這樣,不能幻想真正的公平,只能適者生存,她只是從心底感到了絕望。
她已經很努力的想要給自己創造想要的生活,只可惜,終究還是折在半路。
但是她知道,就算今晚真的在劫難逃,只要不死,她終究還是會振作,不會因此一蹶不振。
外面的敲門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原本亂哄哄的吵雜聲也沒有了。
一片安靜中,只能聽到自己耳邊的轟鳴、粗重的呼吸和亂得一蹋糊塗的心跳。
但這種安靜並沒有持續很久,或許只是一剎那,隔著並沒有隔音功能的門板,她聽到有人在問:“於又菱在哪裡?”
在這一刻,一直努力保持冷靜和自我安慰的於又菱突然眼眶發酸。
因為藥物的作用,那些聲音好像忽遠忽近聽不真切,可是儘管這樣,她還是能聽得出來,那是燕陽羽的聲音。
最後的那通電話,她只來得及說了兩個字,什麼重要資訊都還沒說出來,他卻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找來了。
她都無法想象那個人是怎麼找過來的。
外面有吱吱唔唔的聲音,她聽到自己的經紀人在說:“又菱喝了酒,我讓人送她回去了。”
【她在撒謊!】
於又菱在心中吶喊,升起難言的憤怒。
這是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她知道社會複雜,並不敢隨意相信別人,可她的經紀人帶她快要五年了,兩人的感情一向不錯,也幫她解決過很多麻煩事,她們在人後的相處,就像是並肩作戰的朋友一樣。
今天的這場酒局,經紀人在接她來的路上也在抱怨和不耐煩,還叮囑她說一會兒意思意思應付一下就得了,別真喝多了。
一切為了工作。
雖然在剛才她躲進衛生間,經紀人卻沒有反應,並沒有為她周旋時,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可是畢竟沒有親耳聽到來得有衝擊力。
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更多的是恐慌。
燕陽羽是認得她的經紀人的,她害怕燕陽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