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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同為農民軍的大西張獻忠,也在進軍蜀地的途中,欲取四川為根基。

而江淮以南的半壁江山,依然在正統的大明勢力控制下,再加上山海關外,虎視眈眈的女真後金,中華大地可謂白雲蒼狗。

時間一晃已是甲申年五月初,王彥與許嫣嫣陷於闖營已有數十日時間,但所做的事卻似乎沒有改變,區別只在於之前是主動南逃,如今是被裹挾南下。

只是趙應元所部走的卻不是很急,似乎根本不用擔心山東之事,在他眼裡或許南方的慘明勢力根本不值一提。

自葵未年末,三邊總督孫傳庭身死,北方官紳態度大變,像許直、劉理順這樣死忠明庭的已是少數。

崇禎朝在京大臣三千餘人,自盡者寥寥無幾,衣冠介冑,叛降如雲。

南方明庭忙於福潞之爭,明軍又毫無作為,正如史可法痛心疾首之言“在北諸臣死節者寥寥,在南諸臣討賊者寥寥,此千古以來所未有之恥也!”

南方諸臣如此做派,趙應元自是不急,在他看來擴充麾下兵馬才是當務之急。一路行來,他已經收攏數股流民,使得前軍之數暴漲到數千之眾。

人多後,加之趙軍也不管理,整個前軍自然混雜,地痞無賴橫行,調戲女眷之事也時有發生,讓王彥不得安心。

自從許直身死後,許嫣嫣就如同變了個人,不再一言,整日木然發呆。這讓王彥十分擔心,只能時刻將她帶在身邊,可即便如此,也險些被潑皮識破,如不是他拼死護著,定然要被其禍害。

那潑皮名叫劉順,據說以前在鄉里就是有名的無賴,惹上極為難纏。王彥本就不想跟隨趙軍,這下更是堅定了他逃走的決心。

只是前軍雖然混亂,但看守大營的趙軍卻十分盡責,夜晚巡哨也很嚴密。

如果他一人還好,但要帶上有些痴痴呆呆的許嫣嫣,就根本沒有可能,王彥苦心等待等數天,依然沒有發現可乘之機。

這日趙軍終於行至德州地界,欲過大運河進入山東,可卻沒有渡船,大軍只好紮下營來。

過河便是德州,乃是大城,物資充沛。

趙應元向眾人許諾,只要到了他的駐地,便可飽食,這讓趙軍士氣大振。

為了尋找渡船,趙應元領著大軍沿著河岸搜尋,大營中便只留幾哨人馬看管,王彥覺得逃走的最佳時機到了。

這些天來他被分在前軍的伙房中,負責提水做飯之事。君子遠庖廚,王彥舉人出身,自然沒做過飯,可是如今被俘虜,便不要再提什麼舉人功名,就算分去倒夜壺他也得幹。

王彥本來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會,可進入夥頭營後,卻發現什麼東西不用教授,上手就能做好,並且還能做得一手好菜,就像生而知之一般。

雖然王彥感覺很奇怪,但是這些不知道從哪裡來學來的技能,特別是能做出好吃得飯菜,卻使得他備受老火頭李麻子的賞識,在伙房內很吃得開。

現在趙應元帶著主力離開大營,王彥已經下定決心要帶著許嫣嫣逃離,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他待趙應元大軍走了大半個時辰,他便去伙房尋李麻子。

李麻子顧名思義,一臉的麻子。

長相寒磣的他能在前軍混個火頭之位,並不是因為他能做得什麼好菜,而是因為他的老資歷。在趙應元還是大明朝的河南副將時,李麻子就是他身邊的親衛了。後來趙應元投了左革五營,又跟了李闖,李麻子都在他身邊,只是如今老了,實在張不了弓,舞不動刀,才被趙應元安排在前軍營當個火頭,享享福。

王彥出了營帳去找李麻子,見其正蹲在一堆柴火旁,鼓搗著他的旱菸,便乘機提道:“老火頭,今日取水時,我想帶著我家小兄弟一起去,您看行不?”

李麻子沒有急於回答,直到將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