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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自從甲申之變後,他便一路奔逃,疲於奔命,上次有閒情仰望星空,還是前年武昌鄉試後,與族兄和匡社諸多同仁,夜遊岳陽樓哩。

時光荏苒,如今他與諸人天南海北,相隔千里,也不知情況如何,想族兄王夫之的才學,應該已經被朝廷徵召,委以重任了吧。

一聲輕嘆,王彥以收回思緒向前走去,不覺間已經走到帥帳附近。

“你給老子老實點。”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別人跑也就算了,將軍那麼提拔你,都讓你當哨總了,你還跑,不是忘恩負義嗎?”另一個聲音埋怨道。

這時王彥已經看見兩名武士壓著一人從帥帳出來,仔細一看,盡還是他的老熟人,潑皮劉順。

“就是!”一名武士不滿道。“好多老兄弟都還只是什長,將軍如此器重你,你怎能忘恩負義呢?”

“哼!你們知道什麼?不就是一死嗎?老子瞎了眼,恨不早死!”劉順被人壓著,聽著他們的抱怨,卻似乎很不服氣。

王彥和劉順有過節,但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著兩人將劉順押走,自然也不會在意,畢竟這些天被殺的逃兵又不只他一人,因此他只是微微皺眉,便向營帳走去。

值哨的衛士連忙通報,在趙應元應允後,他正準備挑簾進去,可身後的聲音卻讓他愣住了。

“世人皆知我劉順是個潑皮,都看不起我,可我也有我的底線,山東已經落入建奴之手,大軍一個勁的向青州趕,是要做什麼?要老子降建奴,老子當然要跑!將軍對我有恩,我不罵他,但是我也不會跟他投降建奴!現在被擒,老子無話可說,只求速死!”

“唉!你個倔驢子!算了,狗子你去讓伙房給劉順準備碗斷頭飯,明早送他上路吧!”

待武士壓著劉順走遠,王彥才進了大帳。

“天色已晚,士衡來尋我有何事啊?”見王彥進來,趙應元正了正身子,跪坐在案臺前道。

“正有事,欲與將軍商量!”王彥拋開剛才聽到的話語,行了一禮道。

“哦,士衡儘可直言。”趙應元點點頭。“來,坐下說。”

“晚生覺得詐降之事,還需商量個具體方案。”王彥也跪坐下了。“而且大軍的行進速度也要加快。”

“我也正為這兩件事煩惱,士衡來尋我,想必已經有了腹案,快快與我道來。”身為武將,趙應元的舉止言談皆不粗魯,在農民軍中算是個奇葩。

“那晚生就妄言了!”王彥正了正身子,認真的道。“先說容易辦道的,老弱留於此處,留少數人馬照應,精銳多帶口糧急行,兩日應該能趕到青州。”

“嗯,我可以照做。”趙應元點點頭,這也是他的想法,只能搏一搏了。“那如何詐城?”

“晚生想拿著將軍的降表,率先進城拜會王鰲永,取得他的信任,順便打探城內虛實。”王彥沉思道。“到時候將軍可先在城外等候,若事成,晚生便讓人迎大軍入城,若是事敗,將軍便立即帶兵南下投兩淮史閣部!”

“士衡親自去,會不會太危險。”趙應元如今已經沒有選擇,況且王彥說的也確實可行,他很願意王彥立馬便去青州,為他赴湯蹈火,可卻不能明言,只能假意擔心道。

“這點將軍不用擔心,這次清庭一下就招撫了大半個山東,官紳降者無數,多晚生一人他們也不會生疑,況且將軍的處境,想必他們也知曉,現在降過去,他們只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王彥沒有注意趙應元的小心思,他一心都放在抗擊清兵上。

“既然士衡有把握,那我便同意了。”趙應元很是高興,又接著道。“降表吾現在就寫,士衡可明早來取,若還有什麼要求,現在也一併說了,我都應下。”

“晚生的要求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