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在揚州守城兩月,幾乎什麼攻城手段都見識過,經驗無比豐富,有他在嶽州就不會輕易失陷。
此時城上的屍首已經清理乾淨,明軍的屍體在城中挖大坑合葬,而清軍的屍體則斬其頭顱,屍身拋下城牆。
這些清軍的人頭,被明軍綁在一根根木棒上,掛在城上示眾,其中那枚清將人頭,居然重大十八斤,令人暗暗吃驚。
這時清兵也開始在城下清理屍體,雙方十分默契的沒有相互射殺,只是派人監視,但清兵看見城上懸掛的清將人頭,卻紛紛大哭,跪求首級。
王績與謝曠見此,不禁十分驚奇,但明軍之中無人能識。
兩人一番猶豫之後,還是將頭顱擲下,讓清兵取去縫合。
是日清營掛孝三日,有薩滿巫師,設醮於城下招魂,王績等人才知斬殺之人,乃是清廷宗室,努爾哈赤的第九子,奉國將軍愛新覺羅巴布泰。
嶽州城上,王績與謝曠見此,心裡頓時萬分懊悔,那枚人頭送往福京,起碼要換個伯爵,但現在卻白白送給了清軍。
清軍帳內,勒克德渾心裡猶如刀割一般,原本以為能靠重甲建立奇功,沒想到卻折了巴布泰。
此戰過後,無論多爾袞怎麼保他,他貝勒的身份也將不復存在,這讓他心裡萬分痛心,即是為了戰死的巴布泰,也是為了他自己。
這日在薩滿巫師的主持下,勒克德渾等滿清宗室,合計六人在營外設法壇,祭奠巴布泰,但嶽州城上卻突發一炮,正中法壇,薩滿巫師當場被斃,六人亦全部受傷。
勒克德渾被士卒搶回營中,被氣得再次吐血暈厥。
第224章勒克德渾連失兩旗
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勒克德渾最近的遭遇,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從暈厥中再次清醒過來的他,對明軍的炮擊行為大怒不已,但他還沒來得及聲言報復,另一個打擊卻接踵而來。
二月二十三日,一陣陣炮擊之聲,從嶽州之西隱隱約約的傳入清營之中,令諸多清將心裡一陣茫然。
勒克德渾等人判斷,炮聲來自同嶽州只隔著一個洞庭湖口的華容縣,但那裡明清雙方都沒有駐軍,怎麼會發生炮擊呢?
勒克德渾的心裡不禁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在當夜,就有小船躲過明軍的搜捕,來到清軍大寨,勒克德渾連忙讓親衛帶來人入見。
小船正是被困在華容縣的沈志祥派出的求援使者,他沒有走洞庭湖,而是從北面的長江水道,駕舟而來。
沈志祥被七萬明軍包圍之後,心裡其實已經絕望,所以他派出的使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沈永忠。
如果勒克德渾能救他,自然皆大歡喜,但如果救不了,他沈家的嫡子也得以保留下來。
這時沈永忠來到清營,營中瀰漫著一絲暴躁不安的氣息,忽閃忽閃的火炬下,一些守夜的清兵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少有交談,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清軍帥帳在大營的最中間,是一座巨大的牛皮大帳,沈永忠跟著衛士,穿過一隊隊巡邏計程車兵,來到帳前。
在牛皮帳篷內,點著十幾根牛油大蜡,中央生著火盆,溫度令人感到燥熱,居中坐著一個滿身戾氣的漢子,正是清廷貝勒勒克德渾,他坐在一張虎皮大床上,頭皮光禿禿的,只有腦後留了一小塊銅錢大小的頭髮和一條鼠尾辮子,他面前的案臺上擺著大盆的水煮豬肉,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插在豬頭上。
這時沈永忠被衛士帶進帳來,勒克德渾見他,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一陣潮紅,不用多說,他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嶽州西面的炮聲,是明軍進攻漢軍正白旗的聲音,沈志祥選擇了一條他最不願意看見,最為錯誤的道路。
“咳~咳~”接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