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紮穩打,每天只走三十餘里,哨騎放出三十多里,向南鄭步步逼近。
到三月間,郝搖旗五萬餘人以到漢陰,白文遠到了司上,馬進忠到了大安驛,距離定軍山只剩四百餘里,賀珍在青石關重整旗鼓後,也重新向南鄭逼近。
這些明軍一路築寨、築堡,緩慢推進,一旦發現吳三桂的主力,便馬上窩進堅固的營壘,而其他幾路便趁此機會,向前挺進。
三月中旬,隨著各部明軍將要接近南鄭,狼群已經有將猛虎圍定,將形成群攻的態勢。
此時漢中南鄭,蜀王府內,吳三桂將一封密旨看完,沉著臉抬起頭來,“皇帝欲讓本王率大軍從大散關撤入關中,參與對王賊的伏擊,你們怎麼看?”
“撤入關中?”吳國柱等將臉色不禁一變,“那不是等於放棄漢中嗎?”
節堂內的眾多吳軍將領,紛紛議論起來。他們從四川撤入漢中,經營漢中,從無到有,剛剛經營出一份基業,這才幾年,又要撤入關中。
吳三桂又看了下密旨,抬頭道:“朝廷已經發六萬屯軍來南鄭,想要用他們來替換本王。”
“王爺,屯軍頂什麼用,我們一走,漢中肯定保不住。”下面的將領,顯然不想離開漢中。
吳三桂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屯軍確實不能倚靠,但是眼下郝搖旗、何騰蛟步步逼近,戰事這樣拖下去對我們也不利,再者關中一敗,那我們就會被困死在漢中。”
吳軍的可悲,是漢中的命運並不在他們的手中,而是取決於關中對決的結果。漢中就算擊敗了明軍,關中金軍一敗,他們還是要敗亡。
吳軍將士在漢中經營多年,已經安定下來,現在又要拋家舍業,眾人都有些不情願,一個個紛紛沉默起來。
三月中旬,潼關外。
殘陽的映照下,潼關的城牆被打得千瘡百孔,老牆處處垮塌,新牆在老牆坍塌處,也受到了重炮的轟擊,許多牆垛都被炮彈打掉。
連日來,明軍各部輪番上陣,如同海浪一樣,對潼關發起一次次的衝擊。他們雖沒有攻下潼關,但是也已經讓金軍岌岌可危,破關已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明軍眾將都不懷疑。
這日,李元胤來到王彥的帥帳外,向侍衛問道:“監國在裡面麼?”
“去看傷員了!”侍衛回了一句,但緊接著忽然手指著遠處,“回來了!”
李元胤回身望去,只見王彥縱馬而回,他連忙上前,行禮道:“臣參見監國!”
王彥勒住戰馬,翻身下馬,點了點頭,“元伯是特意來等孤麼?”
李元胤跟著他,一面往帳內走,一面說道:“臣確係有事尋監國。”
王彥進了帳,摘下金盔,解下寶刀,交給侍衛,然後坐回帥案,才回道:“是對攻關有什麼想法麼?元伯可以直說。”
李元胤隨即道:“監國,這幾日的攻擊不可謂不猛烈,忠勇鎮甚至一度完全佔據老牆,可最終都功虧一簣,臣以為關鍵是金軍堵了關門,我軍沒能在新牆上開啟一個缺口,讓大軍擁入關內所致。”
王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示意李元胤坐下,然後點了點頭,“孤記得之前元伯就說過這點。怎麼,你有什麼好辦法?”
李元胤飛快從胸前取出一張圖,在王彥帥案前鋪好,王彥看了一眼,是潼關的關防圖,他立時來了興趣,將茶杯放到一邊,仔細看了起來。
李元胤指著圖紙,“監國請看,之前我們想著潼關有兩道牆,炸了老牆,還有新牆,加上前面爆破老牆並不成功,所以終止了炸城的計劃。”
明軍對於堅城,就那麼幾個法子。軟的法子進行招降,從內部瓦解敵人,硬的法子,就是大炮轟,然後掘地道炸城。
王彥眉頭一皺,“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