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炒糧之事,夏完淳作為應天知府,壓力也很大,被這群人搞的兩個多月沒有休息,他內心自然有的是火氣,因而沉聲說道:“殿下,事到如今,不是講面子的時候,還是隨下官走一趟南京吧!”
本來這事魯王不插手,也就那麼過去了,王彥並沒有理由來治他,但他動用浙兵來維護不法,便給王彥治他的理由。而魯王雖然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不能不出手,小弟出了事,大哥不出頭,今後他還怎麼混。
去南京?去向王彥請罪麼?求得他的原諒?魯王還真拉不下這個臉,“這件事,有浙江人參與,孤只是按制接受此案,先在浙江審理,以免有人藉機排除異己。讓本王去南京,恐怕這個理由不行。”
夏完淳微微一笑,“如果殿下不配合,那朝廷便只有按著朝廷的法度來辦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威脅本藩?”魯王眉頭一挑,臉色一寒。
夏完淳笑而不答,而正在這時,一名官員倉皇的從外面跑來,他在門口摔了一跤,匆匆拿起一封信件,連官帽都未撿,便跑進大堂,“殿下,大事不好了,兩路五忠軍開進浙江,逼近餘杭矣!”
魯王聽了這話,驚得整個人,一下頹坐下來,堂內眾多浙黨,也一個個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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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路還很長
某位偉人說過,所謂政治,就是把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別人的人搞得少少的。
南京鳳儀門,城門樓子上,一身常服披著斗篷的王彥立在城頭,與幾人正目視不遠處的江邊碼頭。
一艘大船緩緩靠岸,魯王朱以海有些寂落的站在船頭,冰冷的江風吹得他衣袍鼓動,刺骨的寒冷侵蝕身體,但他卻渾然不覺。
這時他滿面傷懷,妥協原來是此等滋味。
面對兩路五忠軍開進浙江,內訌一觸即發,魯王不得不進行妥協,單練,王彥還佔著大義,他確實不是王彥的對手。
魯王的精兵大多在江北,浙江只有王翊和原來的綠營降兵共計三萬多人,雖說真的打起來,王彥一時間也未必能奈何他,可這一仗對他來說完全無利可圖,因為沒有打贏這個選項,區別只是打多久,讓誰漁利的問題。
江浙計程車紳,也不敢打,打起來他們與謝三賓一起完蛋,而他們和謝三賓一夥的情誼,顯然沒有濃烈到這個地步。
面對強硬的楚王,他們便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保住自己的利益要緊。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魯王嘴中喃喃唸叨,這詩說的與他根本不是一回事兒,但是他卻體會到了韓愈的心情,他也是有感而發。
韓愈有一顆為國之心,憂國憂民,魯王雖然想做皇帝,有一定私慾,但內心何嘗沒有重現祖宗榮光,中興大明的想法呢?韓愈有被貶官的沉重,他則有政治鬥爭失敗的淒涼。
“殿下,南京到了,該下船了!”夏完淳沒有打擾他,等他吟完,作為宗室子弟,前幾十年更豬一樣的被養著,這幾年國破家亡,才猛然奮發,魯王能吟出韓愈的詩,已經相當不錯了。
魯王微微一愣,收回情緒,他不能讓王彥和南京官紳看到他這一面,“孤王只是暫時輸了而已,今後如何,尚未可知,四年來孤王歷經多少失敗,浙東覆滅,十多萬人馬煙消雲散,家眷具被清兵殺害,也沒能把孤王擊倒。”
魯王看了一眼巍峨的南京城,眼神中有些失落,這不比上一次,進去了,他便是被困在的蛟龍,不能像在外面一樣,乾坤獨斷。
城頭,王彥注視著魯王下船,心中也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