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心煩了。”她下意識地拉扯披風,上頭殘留著每個夜裡他吻著她的芳草香,心旌一蕩,忙不迭地卸下披風還給他。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在不經意之間誤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他壓制莫名的慍怒,沉默了一會兒,重新系上披風,不帶感情地開口:“那就等上頭不追究再說,屆時一走還你自由。”他靜靜的承受心頭若有似無的傷痛。為何她總是排斥他,甚至偶爾在她眼裡見到敵意和憎惡?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惹火了她。
“這事於你沒有損失,你當然可以不當一回事,可是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每個夜晚總是戰戰兢兢。有哪個姑娘像我這麼倒黴,演戲演到床上去了,要是你有一念之差,我豈不是——”墜兒一古腦地發洩激憤的情緒,但當她望見他冷硬疏離的眼瞳,倏地閉上嘴巴。
“我不知道我帶給你這麼大的煎熬和恐懼,但是危險一天不解除,你我的夫妻名分就必須持續。”他低沉的說,不因她的話語而失去判斷力。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一日一她被判了罪,連帶的將不只是他一人陪同喪命,步家上下都會受到牽連。
她幾乎脫口說出道歉的話,在官差來抓她的時候,他大可袖手旁觀,可是他沒有,反而宣稱納地為妾,一旦有個什麼萬一不止她會受罪,受牽連的將是整個步府的人。
她不是不明白這份苦心,卻不得不排斥對他逐漸增加的好感。她覺得自己像有雙重人格,既要恨他,卻又陶醉在他溫柔的懷裡……“這只是暫時的,探子不會逗留太久。”他反過來安慰她。
他的溫柔體貼正是她不安的來源!
“嗯。”她只能點頭以對,把所有不安的情緒隱藏起來。
步定羅將她的不安看在眼裡,眼神不再冷峻,“我相信你不是奸細,他們必定找不出證據抓你,你安心在步府住下吧。”
“可是……”她的確不是,但是被冠上莫須有罪名的人比比皆是,她反而擔心會連累他……胸臆間不知名的星火燃起火苗,熨燙著心屝,她是怎麼了?
“墜兒。”
她幽幽回神,與他的目光相遇,瞬間火苗燒到她的臉龐上。
“另外這支翡翠玉簪請你幫我交給念絜,我已經數天沒見到她了,她的身體不知好些了沒有。”他感到些許愧疚。
“交給念絮?”為什麼?她接過玉簪,心生疑惑。
“你不是說沒有人陪你聊天解悶?不妨找念絜談天。”
“我的確好多天沒有去找她了。”自從“嫁”給步定羅後,她幾乎忘了徐念絜。
“去找她解解悶吧。我得出門了。”
見他離開,婉晴這才端著飯菜進來。
“大人若還不走,飯菜涼了便難下嚥。”婉晴拉著她坐下來。“吃吧。”
“婉晴,念絜起床了嗎?”
“起來好一會兒了,現在正在用膳。”
“那剛好。”她端起飯菜往徐念絜的房間走去。
“墜兒。”徐念絜看到她進門,頓時展開笑容。沒想到定羅會納墜兒為妾,說來最高興的人就是她了。
“早,臨時決定來你這裡用膳,希望不會打擾你。”她坐到徐念絜的對面。
“不打擾,我很開心。”徐念絜蒼白的笑顏總教人忍不住疼惜。
“其實我是有事找你。”墜兒拿出一支玉簪。
“好漂亮。”徐念絜眼尖的看到她發上有支一模一樣的“還是一對的,跟你頭上的同款式。”
“是步定羅請我轉交給你的。”她感覺到自己的笑容有點僵。
“我從來不知道定羅會買飾物給女人。”徐念絜很驚訝。
“我幫你插上。”
“墜兒,是真的嗎?”隨後而來的婉晴也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