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興慶宮,她直奔官署而去。
“你怎麼在這裡?”三位官媒一入官署就瞧見一身硃紅的孤霜。聽一旁的官僕說,他們才知道她等在這裡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王大人、李大人、張大人。”一見到他們,孤霜回過神來,揚起甜蜜笑容。
三位官媒心裡暗叫不好,這女人又來生事了。
老頭們互使眼色。這女人詭計多端,春天時才破壞了他們的一樁事,如今又來做什麼?
“你不是天天守著儀王嗎?來此做什麼?”其中一位刻薄地嘲笑她。
“哎喲,瞧王大人你說的什麼話,我是個媒婆,看著儀王久不娶妻,還不能多往興慶宮走動走動,體察體察他的心意?要是儀王看上哪家閨女,我這個媒婆才不會失職,讓儀王誤了終身啊。”
一句話說得幾個官媒面色鐵青。她明明是在罵他們無能嘛。
“你到底到這裡來幹麼?沒什麼事,就快滾。”
“我沒什麼急事,還想跟三位大人多聊聊呢。”
“你……”
“李大人,上回你替孫家和工部尚書李大人家說媒,沒能成功,孤霜一直為你擔心呢。”
“哼。”這件事明明是她從中作梗,收買算命先生說兩人八字犯衝。
“為了這事,孤霜真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我看尚書家小姐,她性情溫和,知書達禮,又出身於書香門弟,你們說,將她配給儀王如何?”他放不開她,她也逐漸動搖。然而,美夢終是要破碎的,老王妃快到長安了,她也該離開了。
三位官媒懵了。
“有那麼容易就好了,儀王根本沒有娶妻之心,我們三人送上多少官家千金的畫像,最後被他通通原封不動地退回來,皇上也明裡暗裡,數次提起此事,儀王根本充耳不聞。”
“哈哈哈,那就要看看誰有本事了!”埋沒心底的悲愴,孤霜得意揚揚地道。
官媒聽了她的話,盤算了一番。她是個很有頭腦的媒婆,跟儀王又是得近,甚至傳出兩人暗通款曲的謠言。由她來勸諫儀王,說不定真的可行。
“孤霜,大家都是同行、別客氣,請坐請坐。”他們很快轉變了態度。
“多謝大人。”她笑嘻嘻地入坐,“大人們對孤霜有所成見,這次,我會讓大人們有所收穫。”
“你要怎麼做?”
“有些事孤霜辦不了,只有德高望重的三位才能做。儀王要是點頭娶妻,銀子我拿,這好名聲歸三位大人。”天下沒有比為心愛的男人選妻更難過的事,但她還是做了,為了老王妃的威脅,更為了不耽誤心愛的人。
“好,就這麼說定了。”
她凝著笑,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鼻子酸了,心痛得一場糊塗。
“你怎麼哭了?”
哭了嗎?她掛著笑意,摸上溼冷的面頰。說話間,眼淚竟不爭氣地掉下。
“沒事沒事,只是想到能賺好多錢,喜極而泣,喜極而泣。想到大人們能在長安揚名立萬,萬千欣喜,萬千欣喜。”
此時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爺。”她推推壓在裸肩上的頭顱。
“嗯?”他賴在她頸間,留下串串吻痕。
“我想出城去尼姑庵走……”他的親暱,打亂了她要說的話,“王爺。”她羞赧地拉緊中衣,從床褥間直起身子。
“別走。”堅實的臂彎環住她柔軟的柳腰,他抬起猶帶情慾的眼睛看她,“昨日一天都在宮裡,我好想你。”隔著衣料,吻著她的腰際。
“已經快晌午了,我真的得去尼姑庵走一趟。”再不快點,就要錯過她跟三位官媒約定的時間了。本來她不願與他這樣的,但每次都被他迷惑,暈陶陶的就臣服在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