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元烈笑著問。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在想,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元烈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道:“六年五個月零十八天。”
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李未央在心頭不禁感慨,初見時她不過是李府的庶女,滿懷仇恨,一心復仇,在李府小心翼翼,步步為營,而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毫無自保之力的少年,可是轉眼之間他已經成為越西的青年才俊,王公貴族,炙手可熱。不過他如今的局面也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這越西之中眾位皇子,或文或武,各個人才出眾,背後都有強大的勢力支援。皇帝久病不察,皇位之爭早已經是如火如荼,元烈此時回到越西,孤身一人無權無勢,皇帝再如何心愛這個兒子也不可能當眾保護他,若他沒有能力現在早已被那堆財狼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此時,太子拍了拍手,一群天姿國色的舞女進入了花園之中,彷彿盛開的繁花,絢爛了眾人的眼睛。太子妃微笑道:“盧妃為大家特意排了一支舞蹈,還請你們欣賞。”
李未央看了一眼那言笑晏晏的太子側妃盧氏,面上不禁滑過一絲淡淡的笑容,聽聞在太子府上盧氏十分得到他的寵愛,風頭隱隱壓過了太子妃,可是在眾人面前太子妃卻對盧氏表現得十分關愛,絲毫都看不出半點的記恨。要麼太子妃真的是與世無爭,要麼就是她心機深成,否則焉能從眉宇之間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十八名身著白紗的舞女已經隨著樂聲翩翩而舞,舞曲十分的歡快,這十八名女子站立兩側,又有一名領舞的女子踏著碎步緩緩而來,她身上穿著一襲輕薄的白紗衣,和那十八名女子一樣頭上沒有帶任何的釵子,盡是烏髮披肩,與白衣相映,對比強烈,美不勝收。領舞的女子走到臺中,另外十八名女子在她身後聚攏成半圓,領舞女子將長袖散出,其餘十八名女子依樣散出,臺上白袖翻飛,恰如廣寒仙子在臺中翩翩起舞,她們間或跳躍,間或浣衣之狀,分明演繹的是女子在溪中浣紗的情節,隨後白衣女子開了口,她的聲音婉轉,恍如黃鸝一般。她聲音婉轉清麗,唱起一隻坊間十分流行的曲子,倒也環環入扣,就在此時,一曲簫音在耳邊響起,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冰肌雪膚,白衣素袍的男子。
曲子唱得是浣衣女和情人離別的故事,這簫聲……李未央一望,竟是晉王元永斜倚在桌旁吹起蕭來,一曲帶著滿心歡悅和些許離愁的曲子,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李未央不禁感嘆,她從未聽過有人能將這小小玉簫吹得如此驚心動魄,這晉王出身皇族高貴,卻如此清新脫俗,可見也是一朵奇葩了。
而晉王身邊不遠處的秦王元宏,他的身形依舊挺拔,嘴角的笑容也沒有絲毫的改變,他靜靜地坐著,淺笑著,彷彿在看別人的劇目,那雙深沉迷人如同黑檀般的眼睛,彷彿照出了複雜的訊息。對方如此的波瀾不驚,反倒讓李未央輕輕勾起了唇畔,秦王、晉王一向交好,好到甚至互換小妾的地步,那麼他們又是如何看待裴皇后當權的局面呢?是否也是藉著縱情歌舞來掩飾自己的野心?
元烈笑了笑道:“你瞧這晉王元永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李未央只是微笑道:“聽其簫聲倒是個不慕權貴、淡泊名利之輩,上一次他當著眾人的面將心愛的小妾送給了秦王,一則他兩個關係非同一般,二則證明他心地良善,不願正妃迫害自己喜歡的女子,若是換了當年的拓跋真,那小妾可能早就是一把黃土了。”
元烈卻是冷冷的,溫和而慵懶道:“晉王殿下一向孤傲,目中無塵,武功也不錯,但是這麼多年來卻絲毫不露,如今又總是喜歡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一副冰清玉潔、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依我看有九成九都是假的,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