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其中大有玄機。
鄧子軒到廣州後,第一步遊說張之洞歸順。接著鄧子軒與張之洞商議沈葆楨歸順事宜,鄧子軒談了對沈葆楨的看法,認為沈葆楨會審時度勢。張之洞為官多年、閱人無數,其城府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鑑於沈葆楨的秉xing,張之洞有不同看法。他認為沈葆楨為官清廉、孤傲,非常在乎名節。因此斷定,沈葆楨歸順後一定辭官。
鄧子軒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於張之洞商議,二人分別再休書一封什麼也不談,就是邀請沈葆楨來廣州走走看看,同時正式附加一張邀請函。書信、邀請函準備妥當後,鄧子軒吩咐放在韶關,一旦聞訊江西有變立即快馬送達南昌。因此沈葆楨在第一時間便接到書信。
驚聞廣州來的書信,全家人非常驚奇。看著沈葆楨默默地看信,大家七上八下、焦急等待。良久沈葆楨放下書信,拿起邀請函看了一眼道:“是鄧子軒、張之洞邀請我去廣州一敘。書信來的如此之快,簡直眼花繚亂,這說明他們早有準備。”沈葆楨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嘆息道:“知我者張之洞也,一定是他的傑作。”
“岳丈,既然已經辭官就去廣州一趟,散散心也好!”鄧想趁機規勸。兩個兒子也賣力鼓譟。沈葆楨猶豫了一會兒道:“張之洞於我私交不錯,鄧子軒於我是忘年交,於情於裡不能推辭,盛情難卻。正好無官一身輕,就去廣州一趟散散心。鄧想你陪同一起前往。”全家人大喜。老夫人讓鄧想帶上媳婦,她知道女婿一去肯定回不來了,可是她沒有想到老爺去了也回不來了。
次ri沈葆楨與女婿、女兒上路,鄧想的孩子留下。江西各地易幟波瀾不驚,似乎看不出多大變化,沿途依然是歌舞昇平。旅途順利,十ri後沈葆楨一行到達廣州。鄧子軒、張之洞聞訊親自到城門口迎接,鄧子軒依然是戎裝,張之洞著“中山”裝、戴著禮帽。一見面鄧子軒上前道:“沈大人!旅途辛苦了。福州一別幾度net秋,故人相見感慨萬千。沈大人身體還是這般硬朗,令人羨慕哇!”
沈葆楨神情有些尷尬道:“鄧先生,老夫眼拙,當年沒有看出你是一個野心家,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而鄧先生的大才,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鄧子軒一語雙關道:“沈大人過獎了,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如果沒有人幫襯我也是孤掌難鳴呀!”沈葆楨淡淡一笑掩飾過去。
“沈兄一項別來無恙,你我無法預料命運,現實與過去如同冰火兩重天呀!”張之洞頷唏噓。“曙光普照,百廢待興。張大人可以一展抱負、酣暢淋漓了,常言道,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到彩虹,我預祝老弟前程似錦。”二人寒暄也不忘咬文嚼字。“先生!弟子鄧想拜見!”鄧想拉著夫人跪在地上。鄧子軒熱情的攙起夫妻二人,仔細詢問他們的情況。
一行人說說笑笑前往軍zhèngfu,接風酒宴上,鄧子軒、張之洞緬懷過去在一起的時光,總之有關政事絕口不提,免得沈葆楨神經過敏。酒宴結束後,鄧子軒安排沈葆楨、鄧想夫婦在軍zhèngfu內院休息,旅途勞累,當晚鄧子軒沒有再打擾他們。
次ri,張之洞政務繁忙,鄧想夫婦前去拜訪學弟、學兄,鄧子軒親自陪同沈葆楨前往東莞工業區參觀。二人坐著西洋馬車渡過珠江向工業區迤邐而去。沈葆楨第一次坐西洋馬車有些不習慣顯得有些拘謹。“沈兄!初來乍到,感覺怎麼樣!”鄧子軒看出對方不自在微笑的打破沉默。
沈葆楨滿面紅光、神采奕奕道:“永珍萬千,一派新氣象,催人振奮。坦率說我在人們的臉上看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神態,令人陶醉。”“說的太好了,正像沈兄昨天的妙語,曙光初現。這僅僅是開始,一個平等、ziyou、繁榮的國度就要到來,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夙願。”鄧子軒眼睛望著遠方,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