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她趕緊收回視線,笑著點點頭,指著那柴堆,“看,我都沒把火給弄熄了,它還燒得好旺喔!”
方轆唇角淡不見影的一勾,才說:“嗯,你做到了。”
“耶!好棒。”她開心的跳了起來,但同時間肚子又叫了聲,這讓她難為情地抱著肚子,小聲問:“還有沒有窩窩頭?”
“沒了,今天我們到鎮上吃去。”他看看天色,“可以走了,否則下山後就只能吃午膳了。”
“好,那我們走吧!”但她隨即又摸摸臉,“我好想洗把臉。”
方轆正要把火給熄了,但一聽她這麼說,他便起身走到洞外,順口說了句,“等一下。”
歐陽敏兒好奇地跟在他後頭,就看見他找到一顆樹,上頭有著很大的果子,而也因為天寒地凍的,這大果子早已幹掉,只剩下堅硬的外殼。
方轆順手撿來一粒小石子朝它彈指一擊,就見它應聲掉落,方轆將它接在手心上,然後在歐陽敏兒張口結舌下,一個手刀把它劈成兩半,將裡頭用雪水掏洗乾淨,再裝滿雪,拿回洞穴裡吊在火上頭燒。
歐陽敏兒驚奇地看著這一切,早已是震愕的說不出話來,方轆這也才發現原來她也有除了睡覺之外的安靜時刻。
但他的“發現”並沒維持太久,她好奇的小嘴就連連發出疑問,“這果子怎麼不怕火燒呢?還有,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這種果子?它又是什麼?”
“它是冬椰,和一般江南所生長的不同,為了適應寒氣,這種果子會將所有油份全鎖在殼裡,因此它非但不會助燃,還可防燃。”他看著原本冰冷成霜的雪漸漸融化,接著更冒出溫暖的煙霧。
“你可以洗了。”他試了下水溫,再將它提到她眼前。
歐陽敏兒從剛剛就一直維持著她那張著小嘴的詫異神情,直到看見眼前那殼內溫熱的水在她面前冒煙時,已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說想洗把臉,而且她一向是跑到雪地裡拿霜粒搓搓臉就算了,沒想到他……他居然弄了一盆……不,是一殼子的溫水給她,讓她剛剛還誤以為他是自己想喝熱水才搞得這麼麻煩。
“怎麼了?還不快洗。”他皺起一雙劍眉。
她吸吸鼻子,看著他的眼眶微紅了起來,但卻笑得特別甜,“好,我洗……我馬上就洗……”
捧起熱熱的水,她直住臉上抹,雖然殼幹了,但因殼內有油份所致,水中還帶了股溫潤滑澤的香氣。
她在洗臉的當口,方轆也靜默的將柴火用雪給掩覆起來。
直到歐陽敏兒洗好後,看他依舊是那一貫矜冷不語的表情,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方轆,你好好喔!真的,第一次有外人對我這麼好。”
方轆的身軀一繃,萬萬沒想到她會用這麼直接的方式來表達謝意,跟著他撫上她的小手,將她抓下來,“我說過,男女有別,以後別這樣。”
“我……”歐陽敏兒噘著嘴兒,一臉難過,“我只是……”
“你這種行為也是上官宮主和柳凊害怕你的原因,畢竟他們全都是已有妻室的男人,若讓妻子看見他們被個姑娘直抱著、摟著,那些做妻子的又做何感想?”他邊說邊走到外頭,“你就要成親了,應該設身處地的為她們想想吧!”
“設身處地……”她微皺著眉,“如果我將來也得嫁人,倘若有小姑娘抱著我那未來的相公……”
歐陽敏兒愈想愈不對,追上他的腳步說:“好難喔!因為我還不知道未來相公長得什麼模樣,就算他被其他姑娘抱著,我也沒感覺。”
方轆聞言,只是閉上眼,強忍住“投地撞雪”的衝動,好聲勸道:“你可以設想如果你喜歡他,這樣懂嗎?”
“喜歡他?!”她低著頭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跟著她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