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鄧宇倫也不是那麼迂腐古板,韓秦點頭道:“鄧書記,你放心,我一定按照原則執行。”
韓秦出來會議室,秦向陽已經把人員召集完畢,車輛也準備妥當。這是韓秦上任以來第一次處理維穩事件,還不清楚相應程式,多虧秦向陽是老駐京辦人員,可以說是身經百戰,才能有條不紊。
上去汽車,韓秦笑道:“秦主任,這樣的事情也多嗎?”秦向陽苦笑道:“哪一年都有幾十起。隨著城市拆遷改造和房地產開發的興盛,上*訪事件越來越多。說句心裡話,這些千里進京上*訪的人,大多是真有冤屈。一些縣級駐京辦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在京城接人送人。現在也有地方政府把維穩的工作交給了一些保安公司、、、別管怎麼弄,這都是一件頭疼的事,一言難盡、、、”
韓秦想了想,問道:“我們把這些人接過來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長期住在駐京辦吧?”秦向陽解釋道:“按照慣例,我們把他們接過來以後,就要通知他們所在的區縣政府來領人。有時候,這邊剛把人領走,過不幾天他們又回來了,地方政府再來領,就這樣搞拉鋸戰。什麼時候上*訪的人被拖地心力憔悴,對走這條路不再抱有希望,這個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輕輕嘆了一口氣,韓秦也沒有言語。關於這方面的八卦,韓秦也聽說過不少,而輿論也大多同情這些弱勢群體。螻蟻小民,無權無勢,有一點辦法,誰願意走上這條路?身居其位,身不由己。不知道這些農民工又有什麼冤屈,自己現在卻是以截訪的身份出現。
按照信*訪局提供的地址,汽車很快到達位於九齡莊的接濟中心。根據工作人員通報,這些農民工情緒激動,言辭過激,為了安全起見,有關部門已經將他們收容起來,等待屬地政府來接人。
韓秦聽了工作人員的介紹,又翻看了他們反應的問題記錄,感覺這事非常的蹊蹺。這十幾個農民工雖然是東方市籍貫,反應的問題卻和東方市無關。
這些農民工以前全部在一家生產電池的外資工廠打工,是這家外資企業進廠最早的一批工人。在這裡工作了三四年以後,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頭暈、乏力、脊背疼痛。開始的時候,他們總是以為自己得了感冒,卻又查不出感冒症狀。這些年輕的農民工只能以勞動強度大,缺少休息來解釋。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其中有一個叫做黃曉燕的女孩,在騎腳踏車的時候,僅僅不小心摔了一下,竟然就發生了骨折,而且這個骨折半年多時間也沒有癒合。最後醫院給出的診斷,讓黃曉燕驚呆了,她已經患上骨疏鬆症,她雖然只有二十三歲,但她的骨頭卻和七十歲老人的骨頭毫無二致。
正當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家外資企業卻做了一件更加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工廠竟然宣佈讓進廠三年以上的工人全部無條件離職,根據進廠年限不同,給予一定的補償。
正常的企業,都是千方百計留住技術熟練工,而這家企業卻反其道而行。這些老工人們要求工廠給予解釋,而外資老闆給出的理由則是難以自圓其說,他們竟然說是他們的企業文化,新工人有朝氣,有幹勁,便於管理。進廠超過三年的老工人,已經思想倦怠,不思進取,需要新陳代謝。
在拿到一筆微薄的補償金之後,這些廠齡超過三年的農民工,滿腹疑慮地辦理了離職手續。十幾個東方籍農民工在離開這家工廠以後,越想越感覺怪怪的。就有人大膽地設想,是不是這家企業有什麼貓膩,生產的產品對工人有害,超過一定年限就有反應。因此,凡是老工人他們就一推了之,再招收新工人補充。
結合自己的身體情況,這些農民工越想越怕,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受到了損害。這十幾個人就一起到外資工廠討要說法,要求他們給自己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如果受到了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