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帶著一絲茫然和期望,緩緩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不是陳月那張熟悉的面孔是誰。
“陳月……”千夜吐出這兩個字,便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此時的心情頗為複雜,這次的感覺並不像在迷迭之門時遇到陳月的假人一樣,那時思維很混亂,一切都像在夢中,而此時他卻能肯定眼前站著的,絕對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認識這位姐姐?”俠妃見千夜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便望著他,一臉好奇地問道。
“啊……噢……恩……”千夜呆了呆方才回過神來。
“你們好,我叫陳月,是千夜的朋友!”陳月落落大方地向眾人伸出右手,先是與俠妃握了握,接著又依次將手向張寶兒、文倩、大嶽移過去。
文倩此時方才第一次見著陳月,心裡雖不滿她背叛千夜,但她生性溫柔,不忍拂了陳月的好意,也只得伸出手去跟她輕輕握了握;而張寶兒這個小色狼自不必說,見著漂亮姐姐便跟丟了魂似的,笑嘻嘻地捉住陳月的手。
但為難的,還是大嶽,他和陳月早已認識,極端不滿她棄千夜而去,但人家伸出手來自己又不好不接。無奈下扭頭看了看千夜,卻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便只得撇了撇嘴,伸出手來跟陳月輕輕握了握,但就在跟陳月嬌小的手掌碰觸的瞬間,卻發現一種異樣的感覺侵襲進自己的身體,像是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猛地被抽走一樣,一片空白……
不適感轉瞬即逝,大嶽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於緊張,便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他並不知道方才張寶兒和文倩竟有和自己相同的感覺。
千夜雖沒有與陳月接觸,卻仍然感到有些異常,按理說方才的情況只需要互相點點頭問聲好便算儘夠了禮節,但陳月卻鄭而重之地與萍水相逢的幾人握手,未免有些怪異,至少對千夜記憶中並不善與人親近的陳月來說是如此。
“也許……跟著那男人過得太快樂,連性格也便得大方起來吧……”千夜並不願往壞處想,只得作此推測。
“能談談嗎?”陳月微笑著問千夜。
千夜輕輕撥出一口氣,對眾人道:“在這等等我吧,一會兒就回來。”
……
東門大橋,一男一女迎著微燻的河風交談著,在路人的眼裡,他倆定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戀人,的確,曾經是,永遠只能是曾經……
“怎麼樣,這段時間過得好嗎?”陳月微笑著詢問。
千夜不語,開了聽可樂喝下一大口才道:“不錯,過得很有意思。”他聽人說當分手後的戀人問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時無論自己是好是壞都得說好。
“你呢?”千夜凝視著遠方蜿蜒的河尾。
“千夜……對不起……”陳月卻答非所問。
“算了,都過去了,看得出你現在很幸福。”說出這句話,千夜覺得心裡有些酸楚。
“對不起……”
“別說這個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酒店裡?和他來旅遊嗎?”
“哦,不是,他……在那裡工作。”
“是嗎……”
一陣沉默,千夜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好了,問候?或是聊天?似乎都不合適,他覺得自己和陳月,不,應該是和這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了。自重生後,這世界的每一樣事物都顯得那樣陌生,包括人。唯一能讓他感受到親切的,似乎只剩大嶽等人了,也許,因為是同類……
談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千夜和陳月返回酒店,大嶽等人正在那翹首以盼,生怕千夜遇到什麼危險,在這期間俠妃也扭著大嶽將千夜和陳月的故事瞭解了個大概,此時見到陳月,她的心情便有些莫名的不快。
“喂!你們看電影去了嗎?讓我們在這等那麼久!”俠妃一見面便是一頓呵斥,小嘴撅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