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表情那麼奇怪,而他也表現得很不尋常,原來這是個騙局,她外公早已經駕鶴歸西了!
“我也不算騙你,身為天澤家的子孫,你是該回來看看老爺子。”他神態自若地說。
“他已經死了!”流香憤怒地指著牌位。
久史眉心一擰,神情冷肅地朝她高舉的手臂一拍,“你哪裡學來的規矩?”
“你!”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指著牌位,更不該在佛龕前大小聲,但她就是忍不住,因為他騙了她。
她壓低聲音,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這個大騙子,你說謊!”
“這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誰叫你天生叛逆,死都不肯回來。”
流香瞪大著眼睛,惡狠狠地望著他。
“你……”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來罵他,畢竟他是她的舅舅——雖然她還是無法接受。
“我是為你好。”對於她的怒目相向,他一點都不介意。
“我不用你為我好。”她哼一聲,“等我高中畢業,我就能自立更生。”
“高中畢業能做什麼?”他挑挑眉心睇著她,有點瞧不起的味兒。
“那是我的事!”說著,她轉身拉開門就往外面跑。
久史一個箭步趨前,攫住了她的手臂。
流香身子一個不穩,跌進了他懷裡。而這一跌,她竟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她陡地一陣心慌。
“你……”他原本是想訓她一頓的,但四目交接的那一瞬,一種奇怪、難以言喻的感覺卻在他心裡蠢動。
“你放開!”流香漲紅臉,急於掩飾自己忐忑的心情。
他猛回神,“我不會讓萬里子姐姐的女兒孤苦無依地一個人生活!”
“誰孤苦無依?”她像只發狠的小野貓般,“我在東京有朋友、有同學,我才不是一個人!”
“你的朋友、同學能成為你的監護人?能提供你升學?栽培你成器?”
“我不必升學,我甚至現在就可以休學。”她語氣不馴地大喊。
“休學?”他撇唇一笑,“然後做什麼?打零工還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
“你管不著,也不關你的事!”其實她不是因為他的“看扁”而感到生氣,她氣的是……是他那種什麼事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及強勢。
“你是天澤家的人,就關我的事!”
他極少這樣吼人,就算再生氣,他頂多也只是板著臉不說話,但這小妮子卻惹毛了他。
他是為她好,希望她能在天澤家的照顧下受到良好的教育及養成,可她不只不領情,還一副像是被他逼著喝毒藥的表情!
“什麼天澤家的人?我姓西宮!”流香瞪著他,不斷挑戰著他的耐性及脾氣。
“你……”他猛地攫住她的下巴。
她陡地一震,驚恐地望著他。
意識到自己的衝動粗暴,他臉上佈滿懊惱。“你是萬里子姐姐的女兒,身上流著天澤家的血。”
覦見他眼底的懊惱及自責,流香稍稍軟化了。
不管他說話多不中聽,態度又是如何的高傲,不可否認的是……她母親在他心裡是有分量的。
即使離家十八年,這個當年應該還是個小蘿蔔頭的舅舅,還是沒忘了那個跟門生私奔的姐姐。
衝著這點,她就該對他有點……禮貌,並給予應有的尊敬。
“我……我不想離開東京。”她聲線微微放軟。
“東京有什麼好?”他叫起濃眉。
她皺皺眉心,“東京有什麼不好?”
“你……”他怒目一瞪,“別又跟我抬槓!”
“我才沒有。”她鼓著臉頰,嘟嚷著:“是你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