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意思。
男人會意,從懷裡掏出錠份量十足的銀塊,怕有小二十兩,他將銀塊放下手裡掂了掂,“想辦法再騰一間出來,有你的好處。要是你做不了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陶然盯著銀子的眼睛是會放光的,她伸手奪過銀塊,“我就是老闆,這主我做的了,後院還有間我自己住的屋子,我先給你騰出來。小二,呆在那裡幹嘛,快替兩位貴客牽馬,喂上好的飼料。”
門外馬上的人這才翻身下馬,踩著門外已經有著的薄薄一層積雪,進了客棧。
那少主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停下,解開了斗篷,將斗篷搭在手臂上。“凡叔,後院的那間我住。”,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小包袱,那人轉頭看向陶然,“煩老闆娘帶路。”語氣冷冷的,聽不出話裡的喜怒。
那人站在陶然面前,比她高了大概半個頭,陶然這才看清楚那人的樣子,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好看。黑色的長髮散著,既沒有束髮,也沒有梳髻,柔眉星目,挺拔的鼻樑,薄薄的雙唇,有些瘦削的臉龐,陰柔卻不失英氣,陶然覺得自己閱人無數,但此時卻覺得面前的人實在是雌雄難辨。
“我們少主跟你說話呢,你怎麼沒反應。凡叔有些不耐煩,還不帶路,這都什麼時辰了,天還那麼冷,等少主安頓好,自己也可早些睡下。
陶然回過神來,連忙賠不是,領著那人朝後院去,又吩咐跑堂的帶凡叔去樓上的房間。
到後院的一路上,只有陶然和那少主兩人。
陶然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試探,“客官怎麼稱呼。”
“姓沈。”
“沈公子。”陶然怯生地叫,那少主沒有任何反駁的意味,看來是喊對了,於是心頭一舒,立馬改了口,“沈少主,這邊走。”
那人跟在陶然的身後,陶然自然看不到那人掠上嘴角的那抹笑。
這人是誰,陶然是想不到的,也沒有誰能想到,在正道武林大會召開的地界,邪道大派三洛門的少門主沈唐會出現。
“就是這裡了。有些簡陋,別介意。”沈唐推開房間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屋內的油燈是燃著的,亮堂。沈唐掃了一眼屋子,算是乾淨整潔,外間的桌案上擺著個香爐,嫋嫋地升著煙。這香氣便是那煙帶來的。
“這是安神香,有助於安睡的。”沈唐清癯修長的右手食指指著那爐香,陶然忙不迭地解釋。
沈唐這才走了進去,還沒等陶然跟上來,便揮手關了門,差一點,門就要撞上要跟進來的陶然了。
“唉。”陶然定住身子,算了,屋子既然讓出去了就算了。庫房那邊還有間小閣樓,將就地住。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腦子裡哄的一下,臉唰地紅了,在沈唐房門口躑躅,這可怎麼辦才好。
沈唐從包袱中取出舒適的便服換上,進了內間準備休息,但床榻上扎眼的衣物惹了注意。床中被褥上疊著整整齊齊的褻衣和湖藍色繡著柳枝的肚兜,沈唐有些詫異地微皺著眉,伸手扯過那肚兜,少女的幽香從裡頭散出。沈唐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陶然還站在門口,叩門也不是,不叩也不是。
突然門開了,沈唐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手裡託著那些衣物,湖藍色的肚兜相當扎眼。
“拿去。”平靜沒有波瀾的聲音。
陶然木木地接過,舌上打結,結巴地問著,“那,那個,被褥是我前兩天換的,就,就睡了一兩晚,要幫你換新的嗎。”
“不用了。”
陶然又吃了閉門羹,臉上有些繃不住,心中的小火也燃了起來,猛地一跺腳,口中碎碎念地往小閣樓走去,“我陶然也是這裡有名的俏寡婦,連個熱話正臉都不給,什麼玩意兒。”
關山的夜是寂遼的。
九齋翁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