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怨我吧?但是沒辦法啊,我就是好奇——另一個我心心念念嚮往的那個家是什麼樣子、作為我緊急聯絡地址的房子和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就是很想看看。”
樂言深吸一口氣,“康欣沒有來過我們家。”
“是嗎?那我也算是為她填補了這個遺憾了。”她站起來,將長髮向後攏,“不過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啊,果真很專業,這件糾紛交給你們我應該可以放心。你忙吧,不耽誤你,我先走了。”
她朝著門外走去,樂言一轉身,就看到站在那裡的穆皖南。
他是來接康寧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而他顯然也看到了樂言,並沒有定定就站在那裡,而是向她這邊走了過來。
康寧迎上去,俏麗地笑了笑,“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車上等嗎?”
穆皖南沒答話,目光落在樂言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談公事,和眾醫院的糾紛。”
穆皖南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銀色鏡架,他並不是時時都戴眼鏡,只在開車和公務繁重的時候戴,倒比平時更加斯文好看,只是鏡片後面的目光就更加冷凝嚴肅了。
“康寧他們這次遇上的麻煩,請了你做律師?”
樂言垂眸,儘可能地不卑不亢,“不是我,接案子的是我的帶教律師,我只是協助他而已。”
“俞小姐很專業,也已經有了具體方案,就算上法庭也不會吃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別擔心了。”康寧笑著,看看他又看看旁邊戒慎的俞樂言,“不信你可以問問俞小姐,我去隔壁買杯咖啡。”
她步履輕快地走了。
其實樂言也沒打算再跟穆皖南說什麼,但他的眼神彷彿恨不能將她釘在原地好好審問。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就是你上班的律所結了這個案子?”
樂言抬起頭來,看到他眉間的褶皺,覺得有點可笑,“你懷疑什麼呢?難道會是我從中做了手腳好給康寧難堪嗎?我不是穆總你,脫離了穆家的光環我只是個人微言輕的職場新人,哪兒會有這樣的權勢和手段?何況……我跟康家姐妹都不認識,把精力和心思花在素不相識的人身上,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你明白就好。”他的眼神又少了幾分溫度,“我們之間的問題跟康寧沒有關係,她也不是她姐姐,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我希望你離她遠一點,這樣的巧合越少越好。”
樂言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來抑制身體發抖。每次都是這樣,自從知道了康欣的存在和遭遇,還有後來出現的康寧,每次只要聽到他提起她們,哪怕周遭氣溫是炎炎夏日,她都會感覺到由內而外的那種寒冷。
他說完了要說的話,轉身要走,被樂言叫住。
“你最近……還是常常不回家嗎?”
他沒有回頭,“你問這個幹什麼?如果真的那麼介意,為什麼忙不迭地離婚搬出去?我沒有告訴過你麼,你現在已經沒有立場來問我這樣的問題。”
池睿好不容易結束了會議,走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樂言怔怔地站在門口。他走過去叫她,“喂,你在這兒幹嘛呢?整天魂不守舍的,抓到老公出軌了還是怎麼的?”
這句話戳中了樂言隱秘的痛點,她回頭看他一眼,池睿頓了一下,“……幹嘛這麼看著我?”
她輕輕搖頭,“沒什麼,開好會了嗎?我先開車送你回去。”
☆、第9章 覆水難收
一路無話,俞樂言在池睿家門口路邊放下他,木然地打轉方向盤,往她最熟悉的方向駛去。
她是應該覺得痛心疾首大哭一場的吧?可事實上從她提出離婚到現在,她還沒有真的大哭過。
特別難過的時候她只是想女兒,只要抱著那個軟軟的香香的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