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至少穆皖南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的小叔子穆晉北就不一樣,兄弟倆的個性一冷一暖,南轅北撤。
人有千面。她見過最柔軟、最堂皇、最驕傲的穆皖南,這麼多年他的際遇偏偏讓他定格在最冷情的那一瞬。
她在正午的陽光下緩過勁來,向池睿示意道:“我沒事,剛才謝謝你。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我跟著你行不行?”他沒好氣地說,“老高說了那番話我就猜你會去求那姓穆的,時刻都盯著你呢!你有點兒骨氣好嗎?還真去求了!”
樂言搖頭,“我真的不是去找他,你們都誤會了。我可以詳細跟你解釋……”
“行行行,待會兒解釋。忙活半天我還沒吃飯呢,你吃了沒,要不咱邊吃邊說?”
“好,我請你,我剛發了工資。”
池睿不屑,“切,你那點工資還不夠闊太太的生活費吧?還是自己留著吧,請什麼客呀!”
樂言有點難過,“池睿,之前你不瞭解狀況怎麼猜都沒關係。可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闊太太三個字今後跟我還有關係嗎?我是沒有多少錢,但請你吃一份三明治和咖啡還是請得起的。”
不要就算了吧,反正他對她的觀感也從來就不怎麼樣,幫她一次大概已經當作是施恩了。
第一回聽到她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池睿心裡有種異樣的漣漪,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卻不差。
他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清了清喉嚨追上她,“哎,前面有個咖啡店的三明治和拿鐵不錯,今天時間不多了,將就吃一點唄,說好了你請客啊!”
平時那麼溫馴的女人,生起氣來反而更生動真實一些。
…
和眾醫院的案子如期開庭,為了防止有意外,池睿特意讓樂言開車去康寧樓下接她。
她看到她,愉悅地笑笑,“怎麼,怕我臨陣反悔?”
樂言的回答四平八穩,“只是以防萬一有什麼事。”
康寧指了指身後,“今天要真去不了,大概也只會是因為穆大哥阻攔吧!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下決心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我的。不麻煩你,我還是坐他的車就好,免得他又擔心。”
她步履輕快地上了那輛黑色飛馳,效能卓絕的轎車方向一轉,瞬間已從超越她的車身絕塵而去。
穆皖南會出現一點也不奇怪,好在車窗上黑色的玻璃封鎖住一切,她看不見他是不是與康寧並肩而坐,有沒有擁抱,或者更多。
可能是早就想到了,她並沒有想象中難過,正如他所說的,她不再有立場也沒有時間難過。
池睿打她手機催促她快點到法庭,不要遲到。
這還是她第一次上庭,旁聽席上坐了不少人。穆皖南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坐在後排,爾雅從容,也朝她這個代理人的方向投來一瞥。
這是她從前幾乎沒有設想過的場景,十分陌生。
法庭辯論並沒有多麼精彩,質證的過程冗長繁複。池睿給她很多指引,她漸漸放鬆下來,專注應付工作,沒有出錯丟臉。只是對方當事人素質堪憂,不時大呼小叫,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法槌都不知響過多少次。
康寧的證人證言倒是沒有任何問題,樂言仔細她的側臉,發覺她細緻描繪過的眉眼間沒有任何懼色。
這個女孩不簡單,跟照片上她曾見過的白衣白裙的康欣並不一樣。
案子是當庭宣判的,集齊所有有利證供,和眾醫院一方自然是勝訴的,無辜受牽連的其他病患也得到相應的補償。
池睿與樂言擊掌慶賀,他又大力抱她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跟對方律師說,你再接再厲,把康寧安全送上車,我們在門口匯合。”
穆皖南遠遠看著兩人,不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