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當時就跟他提過。
“還說呢?就昨晚你讓我先送她回去的那位是吧?那可不是個善茬,要不是我眼明手快地及時推她下車,她就該吐我車上了。一路上又哭又鬧的,怨氣重著呢!不接啊,這案子我不接,沒得商量!”
樂言沉默半晌,這些日子以來對他多少也有了些瞭解,知道他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她乾脆先出門去辦事,因為對流程還不熟悉,在稅務局裡上下幾層樓跑了好幾遍,沒少吃白眼珠子。
等好不容易硬著頭皮把事兒給辦完了,一看錶已經快下午四點了。
池睿讓她不要回去,可她手機丟了,怕他在辦公室看不到人又聯絡不上她更搓火兒,不敢耽誤地趕緊趕回律所去。
本來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可她手機沒了,這年頭沒手機可真是寸步難行。
昨晚的荒唐,早晨化作宿醉的頭疼留在身體裡,這會兒想起來還覺得血液逆流,兩腿發軟。
計程車在律所的寫字樓前停下,後面有輛黑色的轎車也隨之停下。她沒太在意,下車後匆匆往大廳裡去,冷不防有人在身後叫她:“俞樂言!”
她滯住腳步,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穆皖南一步步走近,聲音發緊:“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穿深色的手工襯衫,戴銀色邊框的眼鏡,一派輕鬆地笑了笑:“我就在你對面大樓工作,怎麼就不能到這兒來?”
她抿緊了唇,轉身就走。
他上前攔住她,拉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大廳的角落裡,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你想被你其他的同事看到我們說話或者拉拉扯扯?”
樂言抽出自己的手,“無所謂,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失婚婦女,跟前夫說話沒什麼好忌諱的。”
“包括昨晚的一切和今早在我床上醒過來的事兒嗎?”
“你……”樂言氣得臉都漲紅了,他卻頗有興味地看著她。
酒真不是好東西,酒後亂性,酒後失儀……她早晨醒來的時候不僅是在他的床上,而且是在他的懷裡,兩人的身體如契合的半圓般緊扣在一處,薄薄的汗水在他們完全分隔之後才逐漸冷卻散去,面板裡卻依然浸染了對方熟悉的溫度和氣味。
她以為是在夢中侵襲而來的親吻和撫摸原來都是真的,他嘬得她發疼,甚至在她頸邊和胸口留下紅痕。
昨晚喝醉之後發生的大部分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只有肌膚相親這回事,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忽略不了索性挑明瞭面對。她正色看著他笑了笑,“所以你是來提醒我不要忘記吃藥嗎?你放心,上回我買的藥還沒吃完,正好派上用場。”
穆皖南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藥。
看來她昨天醉的真不輕啊,做沒做過沒感覺嗎?她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了,跟他的肌膚之親到了哪一步都搞不清楚?
她把他想得這麼無恥,他理應生氣,不過轉念一想,她沒有宿醉後跟其他男人一晌貪歡的經驗,其實也是好事。
“不用吃藥。”他挑了挑眉,順水推舟,“我做了措施。”
他說得坦然,仿似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曖昧。
樂言又氣又羞,轉而諷笑道:“不是為這個,那就是為了康寧的事了?昨天她吃了雯雯的虧,你來為她討回公道?”
“跟她沒關係。”
對於昨天康寧去找梁沉的事兒他還不是很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既然是單方面的誤會,她也毫髮未損地回去了,又有什麼公道要討的?
穆皖南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這女人太不解風情,也不看看自己昨天醉成什麼樣兒了,他就不能單純是來看看她麼?
他不再跟她閒扯,怕她越說越氣人,將手中的盒子遞到她手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