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有名的是近幾年新興起的夜店,這裡有最重量級的dj、最好的酒和最迷炫的燈光,還有精心設計的錯層包房,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還能看到樓下舞池裡永遠在騷動的熱情。
服務生端了新的一輪雞尾酒上來,穆皖南仍舊固執地往杯子裡倒完瓶中最後一滴“黑方”。
“怎麼悶悶不樂的,嫌咱們這兒太吵了,還是剛才的晚餐不合胃口?”好友梁沉在他身旁坐下問道。
夜場門外是就是小有名氣的臺灣菜館,融合中西方菜式和閩菜的精華,水準很高,與這間酷炫的夜店一樣,老闆都是梁沉。
他們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時不時就會小聚,有時是打球、有時是吃飯,有時就像今天一樣,在臺灣菜館裡吃過晚飯又到夜場來續攤。
穆皖南晃了晃杯子裡的酒,看了他一眼道:“我讓你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
“你說往嫂子身上潑汽油那事兒?聽說她現在做律師了,成女強人了啊!這賊的膽子不小,不過肯定不是跟她打官司那群人乾的。”
“不是?”
梁沉搖頭,“不是,那幫人我有朋友認識,看著橫上天了其實就是一群慫貨,一個個的都揪來問了,要真是他們乾的他們沒膽兒撒謊。我猜想是不是你或者嫂子得罪了別的什麼人,趁機上門找麻煩,剛好栽贓到官司對手身上?”
穆皖南沉吟片刻,“那到底是什麼人指使的查不到嗎?”
“哎,做得挺乾淨利落的,像是行家。打聽來打聽去我倒想起個人來,說了你別生氣。何維林你還記得嗎?就老子有幾個臭錢的那二代暴發戶,以前就常常跟你過不去那位。這事兒像他找人乾的,跟他以前催收高利貸的方法差不多。”
穆皖南一凜,“是他?”
“沒有證據,我就覺著像。這小子當年就跟你不對付,康欣那事兒之後消停了幾年,現在又開始蹦噠了。”梁沉邊說邊悄悄覷他臉色,見他表情沒什麼變化才繼續道,“要不要找人盯著他,或者給他提個醒兒?”
他因為經營這夜場的緣故,黑白兩道都很有些人脈,訊息也十分靈通,因此朋友拜託打聽的事兒往往會有些意想不到的結果。
“暫時先不要,如果真是他,就不能打草驚蛇。”穆皖南撫娑著杯沿思量著,有些往事在腦海中浮浮沉沉。
下面舞池中剛剛熱舞完一輪,超大的led屏上不僅有人潮還有領舞的辣妹。梁沉開啟門找人過來低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就有笑容滿面的女孩子捧著酒杯上來敬酒,竟有阿拉伯裔的妖嬈女孩,走到穆皖南身邊媚眼如絲地要跟他喝一杯。
他意興闌珊地低聲說了幾句話,女孩子露出驚喜的神色,但很快拿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仰頭喝完自己手裡那杯酒就走開了。
“中東妞兒,正不正?”梁沉笑嘻嘻迎上來,“你跟人家說了什麼,撩得人家芳心大動?”
“我說我已經結婚了,今晚酒喝得太多不能奉陪。”不過是用阿拉伯語說的,讓那姑娘有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
梁沉看了一眼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可聽說你剛離婚,既然是自由身,怎麼還放不開?”
穆皖南不動聲色,“那你倒是教教我,怎麼才能像你這樣,剛離婚就每天酒池肉林,醉生夢死?”
梁沉終於苦笑了一下,“我這不是為了麻痺自己麼?其實我就不適合結婚,當年不小心奉子成婚真是挖了坑把自個兒埋了。現在好不容易爬出來,不該快活快活嗎?”
“手續都辦好了?你老婆沒找你鬧?”
“我估摸著少不了要跑法院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嫂子那麼幹脆利落?哎,今後都不能叫嫂子了,前妻前妻……我前妻那人吧特別事兒,要錢就算了,還非得要兒子的撫養權,你說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