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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

樂言看到自己手背上濺到的血沫子,狠不下心來,終是放慢了腳步。

穆皖南坐在自己親手挑的沙發上,揚起臉由著樂言幫他處理傷口。

嗯,這沙發不錯,坐得很舒服,沙發套也漂亮。屋子跟他當時看到的樣子已經有了些不同,多了許多生活氣息,樂言把這裡打整得很好……

“噝……輕點兒!”儘管已經想方設法地轉移注意力,但還是忽略不了臉上的疼痛——打架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一觸一碰都疼得厲害。

他越是這樣說樂言越是手上用力:“現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不是很能耐的嗎?這拳頭再偏一點兒,你這隻眼球都得爆了吧!”

穆皖南摸著眼尾處的一處腫脹,“還不都怪你的姦夫下手沒準兒……哎喲!”

“你說誰是姦夫?”樂言火大地重重把ok繃壓他鼻樑上,疼得他肝顫兒,自己的聲音也哽咽了,“我知道,你就是見不了我好!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了,你非得這麼折騰我?滿臉血不好出去見人,現在清理乾淨了,趕緊的,回你自個兒的地方去!”

她把手裡的東西往藥箱裡一扔裡就往房間裡去,穆皖南踉蹌兩步追上去,從身後緊緊抱住她,聲音沙啞地說:“別走!”

樂言筋疲力盡,只覺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掙扎也是徒勞,索性任他抱著,手臂也被他一一鎖進臂彎裡。

“池睿說你們分手了,是真的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穆皖南懷抱又收緊一些,“我不想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池睿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她苦澀地笑了笑,是啊,也許以後都沒有其他男人了,她就帶著女兒好好過,也沒什麼不好。

感情的事,每一回都傷筋動骨,她也有些心灰。

穆皖南感覺到她異樣的沉默,在她耳邊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你先走吧!”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今晚她第幾次下逐客令了,清了清喉嚨道:“可是我傷口都還沒處理好,你好歹幫我弄完啊!”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無辜地直直盯著她瞧,那表情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這樣的穆皖南太陌生,不太像他,倒是有點像穆晉北了。

相似的眉眼輪廓,她見過晉北與念眉耍花腔的時候,常常就是這樣,像個小孩子。

她都沒想過,會有一天跟穆皖南也有這樣子相處的時候。

她重新拿起藥膏,心裡有點惻惻,“晉北怎麼樣了,有起色嗎?”

提起晉北所有人都會覺得難過,腦動脈血管瘤的手術風險極大,他很堅強活下來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在等奇蹟。

穆皖南的臉色果然變得沉鬱,“最近還算平穩,只是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一定會醒的。”她不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他側身抓住她的手,“改天一塊兒去看看他,我媽和念眉常常去,我也怕她們鑽進死衚衕裡出不來,可又沒法兒勸。”

樂言抽出手來沒吭聲,她有自個兒去醫院探望過穆晉北,只是沒讓他知道。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沒有改變,比較明顯的一點是將沈念眉真正當作自家人看待,他出錢出力支援她在北昆進修和演出,她家鄉蘇城的那個劇團他也不忘以晉北的名義幫忙照料。

他其實非常心細,只要他上了心的事,都能做得很好。

穆皖南見她又不說話了,也摸不透她是什麼心思。臉上的傷都處理好了,他見她收拾東西,又指著肋下對她道:“還有這裡,很痛,不知是不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