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奪權謀逆,從來都是要以一方滅亡作為結束,怎麼到了程懷寶的口中,彷彿變成了小孩子的家家酒一般兒戲。
爭權奪勢很正常?這話聽起來實在是讓人有哭笑不得的感覺。
耿天楚並沒有天真到相信程懷寶的地步,不過他面上冷森的神情卻稍稍緩和了些許,緩緩道:“程懷寶,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程懷寶率性的聳了聳肩膀,衝無名道:“他不信我怎麼辦?”
無名上前一步,淡然問道:“我們怎樣做你才肯相信?”
無名有一股奇怪的氣質,無論敵友皆不會以為他會騙人,因之他的話一出口,耿天楚登時便信了三成。
耿天楚眉頭一蹙,道:“叫你的人將火器都放下。”
無名思索片刻,忽然揮手道:“你們都到谷外等候。”
近三百名手持夥統的大漢如退潮一般自峽口退了出去,程懷寶面上邪笑如常,實則肚子裡已開始嘀咕了,萬一耿天楚玩一招擒賊擒王,他們哥倆豈不要玩完了。
魔門中人卻非全如程懷寶這般卑鄙無恥,無名以行動證明了他的誠意,立時換得了自耿天楚以下所有人的敬意。
耿天楚投桃報李的命令道:“天林留下,所有虎衛退到谷壁邊上去。”
程懷寶臉上綻開一朵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容,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著客氣的模樣隨便道:“耿老哥,這位是武天林武老兄是吧,坐下聊。”
無名紫眸中帶著一絲只有程懷寶能讀懂的笑意,坐在了程懷寶的身邊。
耿天楚望了兩個讓他捉摸不透的對手一眼,思忖片刻便也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同時回頭道:“天林,坐下吧。”
武天林微微點首,沉默的坐在了耿天楚的身邊。
程懷寶竟然彷彿聊家常一般的道:“耿老哥你們來得太晚,我這一桌好酒好菜皆已涼了,枉費了小弟一番苦心。”
耿天楚一臉冷然道:“程懷寶,有什麼話你便直說吧,用不著繞彎子。”
程懷寶噗嗤一笑道:“小弟生來說話囉嗦,倒叫耿老哥笑話了,那小弟就有話直說了。我們兄弟不願與耿老哥血拼的原因耿老哥已然曉得了,不知耿老哥心中有何打算?是想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做出對大家都有利的選擇。”
“對大家都有利的選擇?”耿天楚冷冷一笑道:“世上還有這等好事嗎?”
無名淡然道:“合則兩利,鬥則俱傷,如果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通,你便太令我失望了。”
耿天楚道:“好一個合則兩利,怎麼合?你歸順我還是我歸順你?”
無名紫眸定定的盯視著耿天楚,緩緩將套在右手上的魔門至尊之戒亮了出來,平靜無波道:“我是魔門之主。”
在魔門至尊之戒面前,耿天楚登時感覺自己矮了一頭,氣勢為之一弱,默然片刻才道:“你想怎樣?”
無名淡然道:“我不會追究你這次的奪權之舉,你仍然是魔門兩尊者之一,虎衛也仍由你來統領。”
程懷寶接著無名的話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小弟要在耿老哥身上設下一道小小禁制。”
耿天楚的瞳孔驟然縮小,勃然怒道:“你們當我是傻瓜嗎?受了你們的禁制,耿某豈非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隨你們搓圓捏扁。”
無名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波動:“你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籌碼,我不用費一兵一卒,便能將你與你的虎衛一網打盡,你可相信?”
耿天楚猛地站了起來,眸中閃爍著森森殺氣惡狠狠道:“耿某偏不信這個邪。”
程懷寶懶洋洋的道:“耿老哥用不著激動,大家把話說清楚了,對你對我們都好。我們兄弟已經表現出了我們的誠意,也希望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