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動地的一掌,心中一動,他輕輕執起無名的腕脈,先探出一絲細微的真氣,緩緩伸入無名的經脈。
幾乎是立刻的,他便感受到了小鐘所說的境遇,一股狂暴的勁氣噴湧而來,幸虧提前聽了小鐘的話後他心中已然存了小心,立刻收手,卻已感覺手掌發麻,不禁暗自心驚。
程懷寶蹙著眉對蛇兒道:“蛇妹妹,方才木頭做了什麼?”
經過方才無名的介紹,蛇兒認得程懷寶,總算開口應道:“大……哥說……要……練……功……然後……就……”
“練功?”程懷寶奇怪的反問了一句,眼睛掃過,發現無名身下露出一個書角,登時俯身過去將被無名壓在身下的神龍秘典取出,翻看了幾頁卻得不出絲毫要領。
此時他已顧不得去驚歎神龍心法的詭異邪門,想不到救治無名辦法的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又再仔細探查了一番無名體內狀況,程懷寶終於做出決定,強行聚氣,從外面壓制無名體內造反的真氣。
由於無名體內的狀況早已超出人們所能理解的極限,因此即使似程懷寶這樣的真氣大師,也只能理解為是走火入魔。
而聚氣壓制走火入魔的真氣,是沒有辦法的唯一辦法。
程懷寶不敢多做耽誤,立刻出外叫人。
片刻後,耿天楚、武天林以及八個內功最為深厚的龍衛跟在程懷寶的身後快步行了進來。
大凡練氣之人,都曉得如何聚氣壓制走火入魔的真氣,因這根本就是一項練氣必備的常識。
然而為了確保不出意外,程懷寶仍用最簡單的話將操作時的各項注意事項說了一遍,最後還不放心,雙眸放出兩道陰狠無情光芒,惡狠狠道:“如果有誰失誤傷到無名一根汗毛,別怪寶爺手下絕情。”
就在這段時間裡,發生在無名體內的兩個非人靈物之間的戰爭還在繼續,紫極元胎與靈蛇寶丹似乎都憋足了勁想要分出個輸贏勝負,無匹的靈氣似狂風勁暴,似怒海狂瀾,匯聚在一起,再猛然迸發出彷彿無窮無盡足以將當世任何絕頂高手一擊致命的靈氣風暴。
無名並沒有經脈爆裂而生機斷絕。
方才他確是遊走於生死一線,幸運的是他的身體早已在上一次紫極元胎與靈蛇寶丹的激戰中,便經歷了一次淬鍊,幾條主幹經脈堪堪到達極限,在崩潰的臨界點上,終於勉強撐住了靈氣風暴那無匹的破壞力。
有了這幾條主幹經脈的支撐,無名的身體終於獲得了一點點喘息的時間。
無名身體的自愈能力本就遠遠超出人的極限,再加上傷害他經脈的兩個靈物的靈氣與他的身體本就是一體相容的,因之瘋狂的靈氣風暴在肆虐破壞無名體內經脈的同時,遊散在無名體內各處,已經失去狂暴威力的靈氣也趁著這來之不易的喘息之機自動自覺地修補著他全身上下受損的經脈。
然而惟其如此,無名才會更加的痛苦,就像有人不停的拿刀在他體內經脈上切割,再用靈效超強的靈藥為他治療受損的經脈一般。
創傷、修復,修復、創傷,這個過程不斷迴圈往復,超出極限的痛苦似乎永遠也沒有終止的時刻。
比起現在他所受的無邊痛楚,至真老祖整治人的那些個玩意根本就像不入流的兒戲一般。
在反覆不停的無邊痛楚中,無名的神志忽而清醒忽而昏迷,然而即使那短短時刻的神志清醒,卻完全淹沒在了無邊的痛楚之中,也因為體內經脈被大量靈力充斥,連動動眼皮都成了奢望。
無名不曉得過了多久,也不曉得還要再忍耐多久,但他堅韌的有如鋼線一般的意志始終堅持著,那股無比強烈的求生意念從未消散。
程懷寶終於準備妥當,指揮著強徵來十個魔門高手,分別將手掌按在無名身周各處大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