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很久,勞務隊那幫人走了,霞水笙趕緊進去,他只想說兩句話就走,也好不打擾經理忙事。 ”小霞,你找我有事呀?”薛經理問。 ”工地出了這事,有勞務他們的原因,”霞水笙愧疚地說,”也怪我沒有經驗,沒有配合好方工,如果集團要問責,也要有我一份,最好不要處罰我的領導,她也很不易,要是給開除處分,那就開除我好了,保留她在……” ”我說小霞……,”薛經理過來拉霞水笙坐到沙發上,親切地說,”想不到你找我是為了這事,還挺敢於擔責的,這可出乎我的意料了,平時看你不言不語的,做事夠氣魄,你回去吧,我心裡有數。” ”要是我多懂些,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閃失”霞水笙嘶啞著嗓子說,”我也能考慮得更細緻、更周到一些,也算是工作上的失誤,我確實沒做好。” ”回去吧,”薛經理溫馨地下了逐客令。 下午兩點多鐘,升澤集團生產張副總、安全部長高聖賓與住建局安全職能部門的人到了工地,市裡安監、工會及勞動等部門的人陸續也到了工地,並在工地召開了事故現場會,薛經理做了事故簡報,聯合調查組正式介入事故調查。 依方芳葉的安排,霞水笙把歸檔的安全內業影印了三份,分三疊摞在桌上,並把勞務合同也從檔案櫃拿出放在最上頭,餘下就是等待調查組通知去做筆錄。 與人為善是霞水笙安身立命的根本,他敢於找到薛經理要擔責,這個舉動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由此也引起領導對他由衷的敬佩。 工地的管理層,包括專案經理、工長、安全總監、安全員及勞務隊若干人都被傳訊約談並做了筆錄,有的人還接受兩次談話,霞水笙就去了一次,他的公開身份是安全員而非實習者。 關於工地民工傷亡的原委,都是據實向調查組做了敘述,未進行任何加工和掩飾,沒有的東西想拿也拿不出來,死者是不能協助完成所需的必備流程的,當然也就得不到畫押簽字了,莫不如實事求是更利於處理和結案,工傷補償是不會有了,因為沒有籤立勞務合同,自然就無法出具工傷賠償手續,死者只能得到一筆死亡賠償金。 經與勞務張大山溝通,其已同意拿出賠償金並已備好款項,只待死者親屬過來商談確定,估摸起價在八十萬以上。 這兩天霞水笙的心情處於焦慮狀態,而方芳葉也很憂傷,嘴上起了水泡,嗓子也發炎了,好說不好聽,作為安全總管,在安全管理上有未管好之嫌,追究起來她是要負領導責任的。 自從託人到升澤建築集團當安全員以來也有幾年了,這次是她頭一次任安全總監,到工地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安全事故,而且是傷亡事故,她在擔心她還能不能留在工地,想到這兒,她越發的緊張難耐了。 女人總歸是女人,方芳葉開始想到如何保全自己,小動作也就變得理所應當了。利用工地被調查,工地全面停工且已錄過筆錄的空檔,這個文弱的女子專程去了集團機關總部找了生產張副總。 可怕的事,在悄無聲息中由無形變得有形,到了張副總辦公室,方芳葉一下哭了,女人會哭是天生的。 她顧自抽泣了幾下道,”我辜負了領導的信任,剛到這個專案就出這麼大的事,但我也做到了盡己所能,即便我全身是鐵能打幾個定,我想來想去,是給我配的搭檔不夠得力,影響了更好地實施和發揮管理職能,我請求公司給予我處分的同時,為了專案的順利進行,給我配備一個稱職的助手,我保證把安全工作做得更到位,不讓領導操心。” 短暫的靜默後,張副總開口道,”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除了要積極配合調查組外,要多考慮考慮如何完善管理,最大限度地避免此類疏忽的出現,把安全工作落到實處,杜絕和減少事故的發生,尤其是人身傷亡事故。” 聽張副總此言,方芳葉覺警到,她不該急於做此操作,表面是承認工作失誤,實則在向領導說了實習生霞水笙的讒言,明裡暗裡在詆譭她的下屬,意為該人沒有盡到職份,應承擔大於己的過錯。 顯然為了保全自己,私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