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沒?戚少,剛剛的鬼差是白天見過的姑娘。”七雲悄然來到他身旁。
戚冬少沒回話,聽得七雲繼續說道:“這下謎題總算解了,咱們也不用管她了。”白天會盯上她,也是因為想弄清她的底細,現在既然水落石出,也不需浪費心思在她身上。
戚冬少依舊沒有言語。雖然已解開了小姑娘的身分,但並未解開另一個謎團——為何她不受媚術影響?
“我以為你跟刑夫人走了。”七雲又道。
“嗯。”
戚冬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連個告別話語都沒說就走開了,七雲也見怪不怪。戚冬少向來憑自己喜好做事,他高興就對人好,心情不好就懶得理人。剛認識時,他還為這事跟戚冬少抱怨過,他只回了句:“我就是這樣。”
他氣得甩頭就走,他七雲可不是需要搖尾乞憐的人,朋友合則來不合則散,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兩人又碰在一塊兒,他才曉得戚冬少的惡劣態度並非針對他,是這人天性就是如此。
即使是現在,他也不確定兩人是不是朋友,不過他也不在意,獨居久了就是這樣,陰陽怪氣,各有各的毛病。
室內輕煙嫋嫋,瀰漫著一股甜香氣味,戚冬少斜靠在欄邊,無聊地望著窗外,心不在焉地喝了口侍女遞來的香雪酒,腦中一直繞著“小白”二字打轉。
明明就是不相干的名字,怎麼心頭老惦念著?
他想了許久還是沒想起什麼,宛如身在濃霧中分不清方向,聽見了腳步聲,看到了模糊的身影,卻還是不知站在面前的是何人何物。
“想什麼?”刑夫人換了衣裳走出,上身只穿了件鵝黃肚兜,雙肩披著薄紗,笑盈盈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沒什麼。”他懶懶地回了句。
“心情不好?”她靠在他懷裡。
“嗯……”他啜口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剛剛在黃府瞧見什麼了?”她解開他的腰巾。
“沒什麼,野貓罷了。”
她知道他沒說實話,不過識趣地沒再追問,免得把他惹毛了。她使了個眼色,原本在一旁服侍的兩名婢女走了出去,刑夫人正要脫下他的外衣,突然外頭傳來“汪汪”兩聲,一隻白色小狗跑了進來,衝到刑夫人腳邊。
刑夫人笑了笑,輕輕推開它。“這畜生。”
一名婢女急忙跑進來,把小狗抱起來。
“怎麼回事?”戚冬少挑了下眉。
見他感興趣,刑夫人招招手,婢女立刻將小狗放到她懷中。
“前些天田家小姐邀我到她家作客,還請了朝廷上幾個貴夫人,擺明要給我難堪,說我一個下賤的騷貨配不上她爹。”刑夫人摸摸小狗的頭。“我本來對田侍郎沒興趣,經她這一罵就來勁了,非要做上後媽氣死她不可。這狗崽子就是她養的,我讓田侍郎送來給我,那丫頭還不知道。”說到這兒,她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的話戚冬少左耳進右耳出,沒注意聽,就是盯著動來動去的小狗看,腦海閃過一些模糊的記憶,想抓卻抓不住……
“怎麼,你喜歡這狗?”見他盯著直看,刑夫人訝異地問。
戚冬少隨口問道:“這狗叫什麼名字?”
“聽田侍郎說叫小白公子,蠢吧,這名字。”她笑了起來。
小白,你來追我啊……小白……
這句話一下子閃過戚冬少的腦袋,他皺下眉頭,腦中浮現一個小姑娘在樹林裡跑著,她有張小小的臉蛋、圓圓的雙眼,約莫十一、二歲,穿著滿是補釘的衣服,身後還跟著——
“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刑夫人放下狗,關心地撫過他的臉。
“沒事。”他拉下她的手,腦子裡還印著小姑娘的臉……怎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