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頭再說話,他又聽不清了,對著電話茫然道:“我這麼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
李霄之在一旁見他越說越激動,又轉平靜,嚇了一跳,聽著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也不知該怎麼辦,想出去叫周子文進來,又聽程銳拔高了聲音:“你要結婚了?你以前就……姜徹,你不能結婚。”他說到最後,聲音又壓低了,平平穩穩的,跟往常無異,“你不能結婚,不然我會殺人的。結婚不好,不要結婚。結了還要離,還要吵架。你不要結婚。”
李霄之站定,打算別找他了。這種話,聽得人越少越好。他又看張明宇,那人已經洗完漱上了床,面朝牆躺著看書,一句話都沒說。
像是踩在雲朵上,鬆鬆垮垮的,隨時都可能掉下去。程銳看見眼前巨大的黑暗,直覺那些東西會撲上來抓住自己,又看見炫目的光束,觸手可及,只要抓住就好。頭疼得很,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程銳彎下腰對著電話哭,小聲說:“哥,我好想你,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害怕。”
一直鬧到十幾分鍾,程銳哭累了,才伏在桌上慢慢睡過去。李霄之攙他起來放到床上,拿起話筒隨手想要掛掉,又放到耳邊,那頭還沒掛機。他看看床上的人,開口道:“已經睡了,您不用擔心。”
那邊是一聲嘆息,道:“謝謝你了,他酒風不好,惹麻煩了。”
“沒有,您辛苦了。”
“你是他的室友吧?早點睡。”
李霄之應了,正要掛,那頭又說:“還麻煩你給他蓋好毯子,別感冒了。”他說好,那邊又道了謝才掛機。
程銳躺在床上,眼睛紅腫,狼狽不堪。李霄之看著他的模樣,鬆了口氣,拉過毯子給他蓋好。
魏寧拉好酒吧的防盜門,闃靜的街道上響起一陣呼呼啦啦的聲音。他轉身,姜徹趴在吧檯上,VCD裡放著老歌,碟片有些老舊,不時卡住,發出嗞嗞啦啦的聲音。魏寧走過去,看著他身邊的一地菸頭,揮揮手趕去煙味,說:“回頭你收拾。”
“嗯。”
魏寧摸摸鼻子,開了罐啤酒,說:“你倆這是怎麼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吵架?”
姜徹摸了支菸,點上,悶頭不語。
“多大了你,跟小孩子慪氣。”
姜徹吐口煙,垂著眼睛,開口問:“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慣著他,現在他大了,我要是結婚,他就不會鬧了。”
魏寧睜大眼睛看著他,嘖嘖兩聲:“氣傻了?”
“沒,就是在想,”姜徹仰頭靠在椅背上,聲音沙啞,“以前我覺得過一天是一天,挺好的。被程銳喜歡了也沒什麼,攪在一塊兒賴好是個伴,我也沒非要娶的人。現在想想,真這麼下去就糟了。”
“怕什麼?”
姜徹嘆氣,不說話。
魏寧笑了,說:“該不是怕這麼下去,你真會喜歡上他吧?”
已經習慣了的濃烈煙味包裹周身,穿進肺裡舒適地繞一個圈,再出來,很安全。姜徹沒有回答他,深吸口氣,停了好久才說:“你不覺得,程銳有時候不太正常?”
“你倆剛好湊一對。”
姜徹笑,繼續說:“嚴肅點,說事兒呢。其實挺嚇人的。他初三那時候就是,年齡小,性子卻很怪。當時我覺得,要是不答應他,這小子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魏寧直起腰,回想對程銳的印象,指著自己太陽穴說:“你不會想說,程銳這裡有問題吧?”
“你才有問題,程銳可是考上大學了。”
“上大學的神經病又不是沒有,比例還大。”魏寧反駁道,“不過你還別說,我覺得,程銳只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有點那啥。”
姜徹翻個白眼,等著魏寧繼續說。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