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櫻井町位在下游,因此他是沿著堤防的路從上游走到下游。
“北岡明為甚麼昨晚要去你家?”
聽到高間的發問,森川想了一下,然後再度搖頭。
“不知道,他通常來找我是討論練習方式或是比賽的成員,但不知道昨天有甚麼事。”
“他平時都是晚上九、十點來找你嗎?”
“不,平時通常比較早,但九、十點也不算特別晚。”
“昨晚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家嗎?”
“對,我在家,整個晚上都在家。”
“最好有人可以證明。”
高間努力用輕鬆的口吻說道,但森川的神色有點緊張。可能是被問及不在場證明讓他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不……很遺憾,我一個人在家。”
“是嗎?沒關係,我只是確認一下,你不要放在心上。”
高間仍然努力用輕鬆的口吻說。
這麼說,北岡明昨晚的行為並沒有特別的可疑之處嗎?高間總覺得無法釋懷。
“他的人際關係怎麼樣?有沒有甚麼特別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森川毫不掩飾臉上的不悅,“有沒有人恨他嗎?”
“也包含這個意思。”高間說。
森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北岡很了不起。不光是他在棒球方面的傑出表現,他的統御能力和指導能力也不容小覷。他可以根據不同的對手,採取不同的應對方式。雖然輿論都認為我們是靠須田的快速球進軍甲子園,但如果北岡不是主將,絕對不可能成功。不光是棒球,北岡在帶人方面的表現很突出,怎麼可能有人恨他?”
“也可能有人恩將仇報,這和當事人的為人處事無關。”
森川搖了搖手,意思是說,不可能有這種事。
但高間向來認為,越是完美的人,越容易引起憎恨。
“在棒球社中,他和誰最要好?”高間問。
“應該是須田吧,”森川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有他能夠和北岡平等對話,他們也在同一個班級。”
“我想見一下須田。”
“我想應該沒問題,不知道校長會怎麼說。”
高間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野,小野立刻心領神會地出去和校長交涉。室內只剩下兩名當年的橄欖球隊友。
“我聽到你當棒球隊的領隊時嚇了一跳。”
高間抽著煙說。
“一開始我並沒有很投入,只是最近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
“因為你們打進了甲子園。”高間吐了一口煙。
“只要有須田和北岡在,無論誰當領隊,都可以打進甲子園。接下來的最大夢想,就是在夏季全國比賽中打進甲子園……”
森川似乎突然想到現實中發生的命案,閉上嘴巴,咬著嘴唇。
一陣沉默。
“你女朋友還好嗎?”
高間移開視線,在菸灰缸裡捺熄了菸蒂。他儘可能說得若無其事,但聲調還是和剛才略有不同。
“啊?喔……”森川也有些吞吞吐吐,“她很好。”
“是嗎?”
高間又拿出一支菸叼在嘴上,但沒有點火,目光緊盯著窗外的運動場。
十五分鐘後,小野才和校長交涉完,回到會客室。須田武志和北岡明他們的班導師久保寺先走了進來,叮嚀他們不要刺激和傷害學生。他似乎很緊張。
高間告訴他沒問題,並要求在向學生了解情況時,教師不要在場。久保寺猶豫了很久,最後只好和森川一起離開了。
他們離開數十秒後,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請進。”高間回答。門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