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en瞅了瞅坐在對面的瞿溫書,用一口十分地道的京片子問:“認識快十年了,你也會借酒澆愁?”
瞿溫書沉默。
ruen:“情愁?”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哪個仇?”
宋勘的腳步隨著聲音走近,他掛掉正在震動的手機,最終在另外兩人身邊停下,“仇恨的仇嗎?”
“哦,no。”
ruen驚呼,“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好兄弟?”
宋勘低低唸了一遍這幾個字,轉而笑了,“是嗎?是嘴上說自己是直男,絕不會喜歡男人的兄弟。還是明明知道我和他已經在一起,我那麼愛他,也依舊要強插一手,將人從我身邊帶走的兄弟?”
在驀然寂靜的氣氛中。
宋勘將一份請柬居高臨下的丟在瞿溫書面前。
那請柬做的及精緻華美,頁首上一朵永生玫瑰已然昭示這份邀請的價值不菲。
隨著被拋來的角度,永生花盛開,顯出內頁的內容。
【誠邀您參加我與愛人的世紀婚禮。】
【邀請人:戚韶之。】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手段能夠留住他,原來也不過如此。”
宋勘的聲音透著冷,像是恨極,“三人者人恆三之。恭喜你啊,瞿溫書,終於嚐到了和我一樣的痛苦。”
連夏並沒有任何要和戚韶之結婚的打算。
捫心自問, 他只是單純想蹭一趟便車,從已經明顯瘋了的瞿溫書那裡換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當然,再捫心自問一次的話。
——他是真的有些膩了瞿溫書。
連夏對一個人的興趣往往只是興致所至的起, 然後突然索然無味。
他已經這樣膩了宋勘,膩了瞿溫書。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連夏覺得他對戚韶之的興趣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因為戚韶之也逐漸的開始喜歡使勁管他。
這種情況尤其出現在來到佛羅倫薩,住在戚韶之的莊園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
已經有兩任男管家, 三任園丁總管,六位女傭鍥而不捨的對連夏表達愛意,併為之彼此爭風吃醋, 甚至嚴重影響了工作。
在這之前。
連夏一直一邊哄著戚韶之, 一邊對外宣稱他和戚韶之只是普通異國筆友,志趣相投而已。
而直到戚韶之一次深夜突然未打招呼從西西里島回來,臉上還帶著濺落的血點,身後的鐵籠裡安置著一隻南美的黑豹幼崽。
配有防彈的大g車隊悄然駛入珊瑚城堡前的小路。
戚韶之面上的血腥氣不知何時重新轉換成畫家的溫柔,他回身從籠裡抱起那隻幼崽, 急步向前推開大門——
恢弘壯闊的城堡裡。
連夏眯著眼坐在最中央的座椅上,身旁才被聘入城堡不到一個月的年輕義大利管家雙手捧著一杯早已在入職說明裡被戚韶之嚴令禁止的金酒為豔麗的少年呈上。
琥珀的色澤透過明澈的高腳杯,和城堡奢靡昂貴的鑽石吊燈共同輝映。
而年輕人痴迷的眼神一併倒映在酒杯中,顯得刺目,充滿佔有, 又骯髒。
戚韶之心心念念許久的少年連門口的位置絲毫沒有給予哪怕一個回眸,纖細柔白的指尖一點點碰過管家那副歐美人特有的臉部線條, 然後指尖碰觸酒面。
輕輕一沾。
是一個淺淡又醉人的漣漪。
連夏將指尖放在唇瓣上一吮, 然後彎唇笑開來。
他原本放在地毯上的腳沒有穿任何鞋子, 白生生的翹起來,然後毫不客氣的踩在管家矯健的肩上。
連夏說:“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