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誰?”
“淮衣。”他猶豫了一下,“迦夜無意中提到過這個名字,隱密些。”
“可還有其他線索?”
“沒有。”
“好。”九微一口應承下來,不問緣由。
兩人相視一笑。
他這才覺得傷口劇痛,疲倦得難以形容。九微扶他在床上躺下,又看著他沉沉睡去,終於放下了久懸的心。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夕陽再度映入窗櫳,一池水色漫出萬點金芒。
冬日裡難得的暖陽。
他起身梳洗,剛收拾停當,門外已傳來聲響。
“進來。”
探進來的是碧隼,一張年輕愛笑的臉。
“老大醒了?我就猜差不多了。”他當先走入,身後跟著其他數人。
赤雕、墨鷂、玄鳶、藍鴞、銀鵠、碧隼。
他一手訓練出的六翼。
雖然直屬迦夜,卻多由他馭使,忠心耿耿,如一把親手煅出的刀。
迦夜從不過問如何馴使操練,只要求清晰明瞭的完成每一項任務。對這些下屬的少年人,她更像一個有距離的首領而存在,威嚴,冷淡,不可親近。他們在迦夜面前畢恭畢敬,恭謹嚴肅,反是與他接觸頻頻,私下隨意得多。
“傷勢可好?”赤雕年紀稍長,沉穩得多。
他點點頭。“教中近日有無變化?”
“一切如舊,除了教王新近寵愛的雅麗絲服毒自盡。”銀鵠一向負責探察,訊息靈通。
“死了?”
“不錯,據說就在風聞雪使回山之後。”
這個女人倒是極聰明,迦夜既歸,龜茲事了,等待她的會是何種下場不言自明,索性自求一死,免了生受折磨。
“教王聽完雪使稟報後大怒,下令將其剁為肉靡,挫骨揚灰。”玄鳶補充。
“迦夜去見過教王?”她的肋傷……他幾不可覺的皺眉。
“今日一早即已入殿晉見,昨日教中傳言她受傷菲輕,未曾想任務如此完美,教王也有嘉言撫慰。” 碧隼欣然一笑。“估計賞賜不少。”
“只有你才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墨鷂調侃,六人歷來以互損為樂。
“若是我們跟去就好,雪使和老大也不至於傷這麼重。”
“我看今天雪使還好,行動自如,謁見行禮都沒什麼異常。”
“我怎麼覺得她臉有點白。”
“她不是一向如此?”
“那倒是,但若真無恙怎麼會被老大抱進來?”
“這個……”
結束了討論,六雙眼睛同時盯住他,關注的重心迅速由政務變為上位者的八卦。
“老大,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明明你傷的比她重,卻是你抱她回來?”
“為什麼她行止如常,你卻仍在調養傷勢?”
“還有,為什麼昨天她在你懷裡樣子有點奇怪,她不是一向沒表情?”
“什麼時候雪使願意讓人接近了?我還沒看過有人能近她三尺之內。”
“這次出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問題和他們一樣。”吭吃了半晌,赤雕的話令眾人絕倒。
環視六張好奇心高漲的促狹面孔,他無言以對。
放縱下屬果然是要吃苦頭的,迦夜那樣莫測高深才是正道,至少沒一個人敢湊到她面前去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門外隱約響起了足音,步履輕盈而碎,一聽即知是不諳武功的女子。
眾人忘了八卦,全望過去。
須臾,一位青衣雲髻,肌膚如雪的佳人叩門而入。乍然見到房內人數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