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指,如果雪使要的是名利財富,她根本不用從天山下來,一切早已握在掌中。”碧隼也不再調侃了,真惹火了也不好玩。
“她不肯走,必定有其他原因,絕不是你剛才猜的那麼簡單。”
“三哥找了她那麼久難道還抵不過一些莫須有的理由。”青嵐想起來猶自恨恨。“她還跟君隨玉不清不白,哪對得起三哥一片真心。”
“這事有點奇怪。”銀鵠在這一點上倒有同感。
“確實,能近主上三尺以內的男人,過去只有老大。”
“君隨玉是怎麼辦到的,我實在想不通。”
“莫非……”
“難道……”
正在嘰嘰咕咕揣測,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銀鵠!”
“在。”低議迅速消聲,無人敢在此時惹怒那個臉色難看到極點的人。
謝雲書沉默了許久,捺住煩燥下令。
“你去查君家上一代家主君若俠,著重調查他可曾與其他女子有來往,再查一下傅天醫,弄清目前的行蹤,必定就在西京的某一處。”
“碧隼,九微前些日子傳來訊息說已入了中原,你去接他過來。”
“青嵐去寫封信,請二哥務必來一趟西京,我有要事。”
兩人肅手領命,青嵐一臉難色。
“三哥,不是我不幫你,大哥叫我跟到西京就是為了監視,叮囑我千萬看好你,我已經違背了大哥的話,還叫二哥來,回去肯定被爹揭一層皮。”
謝雲書瞥了一眼,拍了拍五弟的肩。
“罷了,我自己寫,也算難為你了。”沉沉嘆了口氣,鬱結的眉心化不開的煩亂。“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燈節剛過,就下起了大雪。
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覆蓋了一天一地,整個西京一片瑩白。枯澀的枝條化作了玉樹瓊枝,長長的冰凌懸在簷下,宛如清亮的水晶。
難得有幾個時辰的清醒,她靜靜坐在簷下賞雪。
膝上覆著厚厚的裘皮,雙手籠在袖中,阻隔了寒意,只餘雪色。
“冷不冷。”君隨玉輕問。“或者進去歇著?”
她搖了搖頭。“整日在屋子裡有點悶,想看看雪。”
“謝雲書那天說了什麼?”
她不出聲的笑了笑。
“他很喜歡你。”他明白答案,明知無用仍是輕勸。“或者你該答應他。”
“感情……改變不了任何事。”她的神色微倦,淡泊得像一片死水。“我和他一開始就不應該。”
“他並不這麼想。”
“他什麼也不知道。”抬起纖手對著天空照了照,日光下全無血色的冰白。“這樣最好。”
“我希望你能快樂一點。”
“現在就很好。”她淡淡一笑。“像這樣安詳的看雪落,真不容易……總有一天他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蹁躚……”他默默的嘆息。
“做回蹁躚……好像夢一樣。”細指輕按著一灘積雪,留下一枚枚小小的掌印,有如一個無形的小人從雪地上走過。
“只要你願意,你儘可有足夠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嫁入謝家。”
“小時候我很希望當新娘,娘說最漂亮……等長大了我才知那微不足道,許多事更重要得多,嫁人也並非想像中的好。”她答非所問。“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一定很為你的固執頭疼。”他隱然同情那個謝三公子。
她微微笑了,坦白承認。“是,可我固執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
見面固然是意外之喜,卻也帶來了麻煩,他未必肯就此罷休,或許……
“你想離開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