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睜開眼。
握著瓶子的手一緊,女人蹲下了身,看著他就倒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張臉蒙上了一層青色,燈光下,格外可怖,她的手更緊了,把塑膠的飲料瓶捏得變了形,良久,在被那一對小情侶返回發出的驚叫驚動之後,也沒有喝下剩餘的飲料,而是讓他們去報了警。
——這是一場未遂的殉情。
在那一對小情侶跑開一些,拿著手機報警的時候,在一個僻靜角落裡看著的王平也拿出了手機,不過撥打的卻是急救電話。
他的手邊,也放著一瓶飲料,與那個女人手中一模一樣的飲料瓶。
警察來得很快,差不多同時到來的救護車並沒有被別人懷疑,在醫務人員圍著男人的身體轉的時候,女人已經被帶上了警車,她的手中還握著那個瓶子,裡面的半瓶飲料還在。
那對小情侶早被人帶到另一輛車子上一同去警局問話,倒是王平,見得人都走了,這才慢悠悠過來,裝出一副驚訝模樣:“這不是學長嗎?怎麼在這兒?他是怎麼了?”
醫護人員聽得這彷彿是認識的,也就沒阻止王平跟著上了救護車,然後一同去了醫院。
經歷了洗胃等搶救之後,呂博然終於醒了過來,對著雪白的天花板還有那刺目的燈光,他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了,自己不是死了嗎?
“啊,學長,你醒了?”守在一旁的王平最先察覺到呂博然醒來,卻沒有馬上叫護士又或者醫生,而是問,“怎麼樣,你現在好了嗎?”
“你,你是……”呂博然不敢相信自己沒死,但他看著眼前的少年,若是沒認錯,這位不是在導師那裡碰到的請教問題的學弟嗎?
因為對方出色的相貌,他多看了兩眼,又是不久前的事情,所以,記得還比較清楚,而回憶起這一點,再看一下週圍的環境,“我這是被送到了醫院,沒死嗎?”
輕聲問了這麼一句,更像是問自己,呂博然不知道別人什麼感受,但經歷了一次“自殺”之後,他才遲鈍地反映出害怕,當時的痛苦是那麼快,讓他幾乎沒有感受就……要有多好運,才能夠被救回來。
“你怎麼在這兒?你看到跟我一起的……那個女人了嗎?”
跟李芳的關係,從來就不是能夠大大方方告知於人的,即便他不介意找了一個毀容的女友,卻要顧忌李芳的感受,而她,自從毀容之後就很少在大白天出門,只在清晨和夜晚出來,不再見什麼人。
遲疑了一下,呂博然儘量忽略心中此時的複雜感受,而是用“那個女人”指代了他認為的女友。
“啊,不知道啊,我見到學長的時候,就看到學長被抬上救護車,因為是認識的人,這才被叫來的。”王平說到這裡,覺得自己這個“熱心的學弟”扮演的還算不錯,笑了笑又說,“總算我還帶著卡,不然都沒辦法付醫藥費的。”
“那個,我會還你的。”呂博然因為李芳離不開他的緣故,一直沒有時間去找工作,他又不是真的像外面傳言的那樣靠李芳吃飯,錢財上就有些緊張。
這樣現實的問題一出來,他馬上就把關心李芳的情緒轉移了,開始想著之前賺的家教費夠不夠付醫藥費的。
王平沒有說不讓他還的意思,作為並不熟悉的人,幫一把手就是了,幫得太過,就明顯是有問題了。
由於提前換掉了那瓶裝有劇毒的飲料瓶,呂博然喝下的其實是王平自己調配的藥物,在配藥上面,他還有些所長,所以這只是一種能讓人形成短暫假死狀況的藥,發作之後比較像是毒發身亡的樣子。
呂博然不知道這一點,醫生也沒有查驗出來,最後給出的結果只是毒藥劑量不夠,所以才能夠搶救過來。
這一點倒也沒錯,什麼藥都具有危險性,安眠藥吃多了還致命吶,更不用說這種能讓呼吸心